李玳看了看她,不情不肯地向她施禮:“見過王妃。”固然竇王妃嫁進隋王府時,他年紀尚小,衣食住行都是她照看的,但在貳心中,這個女人向來都不是他的母親,必然包藏禍心。不管人前人後,他都隻會喚一聲“王妃”,心中警戒非常。
“本來嗣王很重禮數?本王妃本日真是開了眼界!”竇王妃沉著臉打斷了他的話。
李儷君安靜地看著他:“如果三姐冇有做過,兒為甚麼要這麼說?兒與三姐夙來和睦,先前在靈前,侍女讓兒下去安息,用些米湯,兒還不忘把三姐叫上呢。正因為兒向來不疑三姐,三姐喚兒進園,兒就去了,不想遭此橫禍。兒身上傷痕尚在,所言皆是真相。阿耶說兒是在扯謊,兒是斷不敢認的。”
李儷君在外遊曆多年,對這個父親早就冇有了小時候的渴念之心。她隻是神采淡淡地垂下視線:“阿耶來了。兒有傷在身,不便向阿耶施禮,望阿耶包涵。”
李儷君安靜地坐在榻上向他施禮:“見過阿翁。”
比及李儷君換上潔淨衣裳,重新梳好頭,被人從裡間抱出來時,林國公夫人與林九郎祖孫倆已經隨眾宗室貴婦們一塊兒分開了。
隋王拉起她的手慈愛地笑問:“儷娘,身上的傷疼麼?這是如何弄的?”
“外人”俱已分開,房間裡隻剩下隋王府的人,竇王妃也就冇甚麼可顧忌的了。她直接拉下了臉,啐了小楊氏一口:“你教出來的好小娘子!竟然連殺人的手腕都用上了,甚麼家教?!”
“我看你的禮數是更加不象話了!”李玳進門後也不向繼母施禮,隻顧著給愛妾出頭,“你母親纔去了幾日?你就荒唐失禮至此……”
她轉向李儷君:“好孩子,你彆怕,有阿翁阿婆在呢。你儘管把當時的真相說出來,不需求有任何顧慮!”
隋王轉頭看向小楊氏,後者麵色一白,忙用要求的目光看向嗣王李玳。
竇王妃聽不下去了:“若隻是姐妹吵嘴,用得著動手殺人麼?嗣王連事情顛末都不問,便給儷娘定了罪名,豈是慈父所為?!”
“她都對我下毒手了,還說甚麼姐妹情分?!”李儷君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楊娘子這話對三姐說好了,如何有臉向我開口?!”
竇王妃那裡會信?她嘲笑了幾聲,轉頭看向李儷君:“儷娘,你都聞聲了吧?這對母女連認罪都不肯誠懇,非要往你身上潑臟水呢!這會子冇有外人在,你還不肯對長輩說實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