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雪也端起酒杯，湊到鼻尖聞了聞，是她喜好的梅花酒，眼睛彎成了新月，張嘴就欲喝下。
拿著酒杯的手一抖，酒水幾乎灑出。“甚麼毒？”
琴聲垂垂大了起來，單音節逐步拉長，在調子最高處琴聲戛但是止。一曲結束，蘇錦收起琴站好，世人也從琴音中回過神來。
瞟了一眼子陽辰夜：“若不是你，他如何能夠出來彈這耗心神的玩意兒。”
“好一曲天人讚！”狐王歎道，“不知你這天人讚是如何學得，師從何人？”
狐王詰問：“不知那高人現在那邊？”
說罷便倒了兩杯酒徐行走到司寇燁身前。
狐王看著司寇燁，眉眼含笑：“燁小子，你為何來遲啊？”
“鐘離玉便可救你父王母先性命。”
蘇錦還是低頭彈著，隻是麵色較之之前更是慘白了幾分。
點點頭：“普天之下隻要四人能解。”
傾雪心道奇異：“你如何曉得會有人獻曲的？”
子陽辰夜聞言點頭笑了笑：“若不是我，他為了狐王和一眾大臣，也必然會彈。”
“一會兒你便會曉得。”
“三月散。”
傳言曾有一琴癡偶上半夜山，聞天人一曲，歸鄉後用時十年寫出天人讚，隻因十年來勞心費心，一曲彈罷便瀝血而亡。天人讚，又稱漂渺音，要求琴藝之高，至今還是是聞人界最難彈的曲子，能完整彈出此曲的隻要那琴癡一人。
“喜好。”傾雪答覆。這麼好的劍，為何不要。
琴聲響起，如清風拂過，幾近無聲，卻一刹時牽引了統統人的心神。不成調單音節飛速的彈著，速率越來越快，音樂也連了起來。一刹時世人隻感受如風如霧，無邊漂渺。彷彿前麵有一層紗，卻撫不開，扯不竭，撩的民氣癢癢。身邊冇有任何倚仗，彷彿浮萍一樣隨琴音飄搖。琴音忽的一轉，世人隻感受終究扯開了紗，落了地，身邊卻還是煙霧環繞，昏黃不清。
“他冇中**。”子陽辰夜道，“蘇禦史家的二公子體弱多病，不擅喝酒。會彈漂渺音之人對毒都有高度的警悟性，他是看出你也冇喝酒了。”
“家師一年前便已仙去。”
看傾雪嚴峻的神采，子陽辰夜笑笑：“其他人和我這酒裡隻是烈性**，不礙事。”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饒是傾雪也細細的看了此人幾眼。子陽辰夜對傾雪眨眨眼睛，會心一笑。
傾雪看向世人，果然都閉著雙眼，唯獨殿中操琴的蘇錦眼神清澈，對上傾雪看過來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隨即低頭，彈奏的速率又快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