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統統人都出去了,隻剩下季亦承和冷默風。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彷彿聽到了來自天國死神的宣判,季亦承,你再無生途了!
冷默風冷沉著眉,寂靜半晌。
卻鄙人一秒---
老天爺,求求你,他這輩子從未信賴過神明,但是在碰到景傾歌的時候,他覺得老天爺終究垂憐他了,看到他在陰暗烏黑的角落裡苦苦掙紮,好不輕易被救贖了,求求你,不要做這麼殘暴的事情,這是他最後的但願了……
……
“我口袋裡裝著一支玄色鋼筆,那是灌音筆!”季亦承生硬的聲線幾近繃緊到了極限,自從前次變成Ten以後,他就隨身照顧那支灌音筆,就怕有甚麼萬一。
……
“噗……”突然,喉嚨一股澎湃腥澀,一下子噴濺了出來,混亂的四濺在簇白的床單上,妖異非常。
季亦承神采恍忽,充滿傷痕的雙手深深的插進了短碎的頭髮裡,向來發號施令的高傲音色倒是一片狼籍顫抖,眼瞼下的青黑更添了幾分不幸頹廢,
季亦承手掌節製不住的顫抖,突然,用力收緊,死死的攥停止內心的玄色鋼筆,渾濁的眸光更混亂的閃了一下,在內心更寒微的禱告著。
灌音筆裡,有很長一段時候冇有聲音,一向到那一道跟著門柄的扭轉而收回的微不成聞的窸窣聲。
窗外,月色更濃,早已是深冬了。
“灌音筆?”冷默風一驚,“甚麼灌音筆!”
季亦承深玄色的瞳孔裡竟然緩緩湧上來一片猩紅,就像是被戳破了眸子,血絲滿盈,一瞬慘白的神采更是前所未有的絕望,淒厲到死。
今後,他被打入了十八層天國,再無生途……
但是,話還冇有說完,“砰!砰!”兩聲冰冷的槍聲,生生無情的刺破了耳膜!
猛地,季亦承驟一抬眸,劇縮的瞳孔死死瞪大,“灌音筆!”
季三少煙眸沉冽,“應當的。”
“啪嗒”,跟著鋼筆按下的筆帽,內裡不竭傳出來灌音,季亦承也跟著一起下認識屏住了呼吸。
“那天早晨的事情你一點印象都冇有嗎?”冷默風問。
“亦承,你……”一聲驚呼傳出來了,泄漏了顫抖的音色裡能夠聽出當時的震驚駭懼。
“……我隻記得和燁大視頻斷線以後,然後醒來就在嶽父嶽母的房間裡,其他的都冇有影象……”
灌音筆裡的那一聲驚呼,是景媽媽的聲音,喊的是他的名字,以是說,真的是他開槍殺了景父景母,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