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甩了甩頭，從披髮煙霧的處所移到另一處，嘩的金屬響動，戴著羊毛手套的手將銅栓拉了出來，連著半圓的鐵蓋一起帶出。腹膛口尤冒著騰騰的熱氣，絲絲白煙飄散。手套的仆人將一發獨頭彈的定裝紙筒塞進膛口，將銅栓連著鐵蓋推了出來，嘩的一聲，銅栓右轉卡在，又將擊錘撥下。
色爾格克又搭上一根重箭，弓胎拉得嘎吱嘎吱的響，手一放，箭矢若閃電黑影，又鑽入林中，射中一個剛從鬆樹旁掠過的身影，讓他沉重的身軀從雪坡上滾下。
“啊！”不說格岱等人怒發如狂，色爾格克這邊，眾韃亦是目眥欲裂。
色爾格克猛的一個蹬裡藏身，又順勢滾落馬匹，就翻滾到山道的坡下。
“萬人敵！”色爾格克呼嘯著，右翼位置，亦是傳來分得撥什庫格岱等人魂飛魄散的驚叫。
世人咬牙道：“曉得了魏爺。”
楊河打算，每行軍二十裡略略安息，喝口烈酒暖暖身材，人馬保持狀況。近中午，雄師達到鐘吾寨。軍寨戍守的職員已換成九總的林光官，張鬆濤的六總也早得號令，在此等候彙合。軍寨也早籌辦了大量的熱菜熱飯，薑湯熱水，供北上的雄師享用。
色爾格克眼尖，眼角餘光瞥到左火線有煙霧騰起，間隔他們位置三十幾步，他依著山石，向那方摸索的射了幾箭。
土坑若壕溝，儘是積雪，坑前坑後長滿高大的樹木，往坡下看去，視野很好，不管看左邊還是右邊。
孺子橋西接嶧縣往滕縣的官驛古道，往西去有薛堌鋪、義河鋪、楊莊鋪、鬥溝鋪諸鋪遞。同時這條官道的北麵有著大片的山嶺，一向到滕縣的臨城驛止，山嶺連綴五十多裡，很輕易暗藏大隊人馬。
楊河領軍北上，一起不打燈號。
刺鼻的硝煙夾著血腥味劈麵而來，色爾格克猛的爬起，張弓撘箭，就躡到崖壁那邊。
很快格岱等人又下到樹林，然後轉到右翼，借山石樹木的保護，漸漸摸了上去。
又有特穆慎前麵的一個巴牙喇兵士，全部右手臂連肩膀都被大彈打冇，餘者九個小彈，亦是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馬匹上。戰馬慘嘶，亂跳亂躍，將背上的屍身遠遠拋分開去。
色爾格克等人更怒，依著攻擊者逃竄的陳跡，進入了山林當中。
將近探出崖壁時，東阿還做了個假行動，但緩坡上冇有任何動靜。
“有埋伏！”色爾格克等人大喝，立時閃回崖壁。
巴牙喇壯達特穆慎策馬隨後，被“九頭鳥”的大彈打個正著，斜斜的從左胸到後背，血肉骨骼全數被打穿，身材前後破開了一個滲人的大洞。他銀光閃爍的豐富鐵甲彷彿紙糊，乃至隨大彈擊發的九個小彈亦將特穆慎的身材餘部，另有胯下的馬匹打得血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