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玄月大抵安靜,八月下時,巡按禦史出巡處所,但隻是例行公事,到邳州也冇有針對楊河,讓很多人絕望。
身邊人也都是呆呆看著,神情顫栗,滿河密密麻麻的死人,太觸目驚心了。
大廈將傾的感受越重,亂世的暗影覆蓋每個百姓心頭,不知不覺,靠近楊河的人越多了。
在這裡,楊河碰到乘轎達到的知州蘇成性、同知張奎祥、吏目陳泰安三人。判官宋治圓因為管河,此時又是秋汛,一向與河務同知黃思恩在大堤上。
但世人隻是傳聞,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雲山霧罩,因為新安鄉各直屬莊自成封閉天下,嚴禁外人進入。便在鄉內,直屬莊民能夠去從屬莊地界,但從屬莊民嚴禁去直屬莊地界。
玄月下時,陳新甲被誅,此時也到了小麥栽種,水稻收成的季候。
楊河聽了神采一變,喃喃道:“還是產生了。”
進入玄月時,不時有秋雨落下,特彆到玄月下,更是多雨。
新安鄉各莊民繁忙著,收稻穀的收稻穀,收播的秋播,他們深耕翻地,造墒播種,又施磷肥。
他們有人挑著柳梢、秫秸、蘆荻、碎石、土料等百般防河之物上堤。有人丁鼻蒙布,竟抬著屍身下來,屍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具具浮腫發脹,皮肉發白,都是淹死的。
世人冷靜看著,這些不幸的人,何其無辜,要葬身水腹?
……
楊河的心顫抖著,他固然見多殘暴場麵,但此情此景,仍然有陣陣寒毛涑栗之感。
比來另有好動靜傳來,總兵黃得功與劉良佐合擊張獻忠於鮑家嶺,張獻忠大敗,奔逃六十裡,被斬首萬級,奪驛馬萬匹。
水稻田的歉收,極大奮發了楊河治下的軍民們,楊河高興之餘,也果斷了他持續興建水利,施加各種肥料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