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上人告了一聲“失陪”,就回身到廚房去了。武藏和黃世仁乾脆就在院子裡的涼棚中坐下。黃世仁手裡捧著定神丹,左看看右瞧瞧,紅撲撲的小臉上,瀰漫著比陽光還光輝的高興。
這事他早就奉告黃世仁了。但黃世仁也早就和他一條心了。是以這時黃世仁很較著聽出武藏在扯謊,但想起武藏方纔說的萬事都要謹慎,感覺武藏也有他的苦處,便並冇有拆穿。反而仍舊口水滴答地不斷地吃菜。
無寧說,我底子就冇有恨過她吧。即便將部分罪惡推委給她,可卻從未問起過前情起因。或許我本就猜到她有不得已的苦處,恨隻是驚駭去愛她的藉口吧。
武藏卻憂心忡忡,“黃兄,你還是先嚐嘗這定神丹,看是不是真的!”
戰馬本是順風徐行,奔騰起來卻有巽風劈麵。好似一隻和順的手,在拭去武藏眼角的淚。
接引上人聽他這麼一問,本來舉到嘴邊的酒杯,又放回了石桌上,“你去極樂天下做甚麼?”
“真的嗎?太好了!”黃世仁最巴望的就是能夠強大起來,不讓孃親和本身再受欺負。現在這個老神仙要收他為徒,的確是天上掉餡餅,他歡暢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又趕緊跪在地上給接引上人扣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爺爺,那你還不肯賭伏輸,把定神丹交給我?”黃世仁喜到手舞足蹈,身子一挺就從武藏的胳膊上滑落到地上,跑到白鬍子老頭麵前,伸手要丹藥。
“這是為……”武藏本有迷惑,但話還冇說話,就感覺肚子裡翻江倒海,酒意透過血液湧上腦海,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炫,“這是……”
“這是以把戲使的禁製。你需澈心感受,若能破了此法,便能學成此技,發揮出來。”
“哦?那你就喝茶吧。”接引上人又一招手,客堂裡便飛出一壺茶,連帶著茶杯,一起飄落在黃世仁麵前,“小傢夥,你我有緣,等你辦完你的事,能夠再來找我,我收你為徒。”
歌詞唱的是:“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們險死還生,萬事還是謹慎些好!”
“哈哈哈!起來起來!”接引上人摸著黃世仁的小腦袋,聲音慈愛而刻薄,“老朽平生從未收徒,現在能指導你一二,也算是打發著無聊的殘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