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另買一些給孃親的補品藥材,合計五兩零四十一文,掌櫃倒也刻薄,抹去零頭,隻收他五兩。
那象牙色石頭便該當是靈石,隻是光彩暗淡,如果混在河灘卵石中,隻恐難分清楚,隻怕是下品靈石。那三件器具,或許是寶貝之流,可惜他半分靈力也無,有力把持,隻得望寶興歎。
那靈石上毫無裂紋,恰是靈力充分跡象。修士可接收石中靈力挪為己用,一旦耗儘靈力,這靈石便會化為齏粉,故而極少在官方暢通,代價亦是水漲船高,一枚下品靈石便可兌換紋銀百兩。
這一日展長生滿載而歸,寧兒得了新衣零食,自是喜不自勝,楊氏卻驚奇不定,唯恐兒子做了好事。
他踉蹌兩步,重又跌坐地上,展長生倉猝攙扶,觸手處又是熾熱如碳。這少年不由心中感喟,跪坐在草地上,自發貼合雙唇。展龍自是毫不客氣,摟緊他細瘦腰身,唇舌纏綿,卻並無半分旖旎氛圍,唯有清冷神泉渡入,壓住他血中業火。
那少年神采躊躇,彷彿下了極大決計,自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層層翻開,暴露一塊玉白的扁圓石頭來,“這是我家中家傳的白玉,不知能作價多少?”
那少年聽聞,卻感喟道:“這也……太少了點。”
姿勢一時如鶴飛水塘,一時又若鷹掠草地,行雲流水,閒適安閒之極。他隻道修習功法,隻需一點便可,現在看來,功法服膺在心,卻還需一招一式,重新學起。
展長生才行至門口,卻見布簾一挑,又自門外出去一名中年發福的掌櫃,生得獐頭鼠目,倒是未語先帶三分笑,見狀問道:“產生了何事?”
那店伴計也在一旁,目睹二掌櫃眉毛微微一顫,忙假裝委曲道:“死當十五兩,委實很多了。”
展長生被那人雄性氣味注入口中,畢竟心中有些介懷,隻側頭不敢看他,“我先下山,早晨再來尋你。”
展長生主張必然,便尋了個僻靜之處,重新檢視那儲物囊中物品。櫥櫃雖多,大半卻空無一物,除了衣衫便隻餘兩根小指是非的灰褐枯枝、十五枚象牙色扁圓石頭、外加三件不明用處的器具。
隨後展龍便抬起右手食中兩指,在他眉心一點。
他將葫蘆底朝天傾倒,清澈井水咕嘟流淌,儘數落入他掌中,旋即消逝得無影無蹤,幾同昨日那些蛇血普通。
淩晨時分,鳥雀啁啾。
展長生離了當鋪,繞至另一條街上,方纔將那當票撕得粉碎。那二人聯手欺瞞於他,當票上所寫不過家傳白玉一枚,又豈知展長生亦不過操縱那二人掩人耳目,正可粉飾靈石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