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

旋即一口氣提速,化作一道黑光,風馳電掣不見蹤跡。

展長生心頭稍稍一緩,低聲道:“有勞師兄……”

一衝之下竟未能刺開,那眾修士紛繁喝道:“竟如是斬龍槍?魔槍休走!”各自發揮神通飛身追來。

話音未落,展龍已撲身上前,將束縛展長生的青藤一道斬斷,帶他躍出三丈開外。幾根玄冰利箭嚓嚓嚓刺中展長生瞬息前所站之處,騰地炸裂成一蓬乳白冰霧,垂垂散落在斷碎的青藤上,凝成一層白霜。

展長生冷道:“展龍並非妖魔,更何況,與化外妖魔勾搭的叛徒降將,難道恰是胡將軍!”

展長生見狀立時道:“切莫遲誤,其間若已事了,不如馬上解纜。”

展龍悄悄一提一拋,便將灰炎送至兩步開外一株樹下,令他斜斜依托樹乾臥坐。

灰炎隻喝幾口水凝集精氣,卻不要他療傷,隻降落道:“我受了重傷,能活到現在已是不易,不必華侈傷藥。隻要一事拜托於你。”他將懷中包裹悄悄送到展長生麵前,鮮明竟是個包著嬰兒的繈褓。

灰炎短促喘氣了半晌,慘淡笑道:“將軍怎會臨陣脫逃,天然留在長寧,與將士共存亡……我三十五萬長寧軍,斷冇有半個逃兵降將!”

是不能體味,實則不敢體味。

展龍隻道:“魔軍入侵,長寧軍全軍淹冇。”

胡岩風、夏元昭總角之交,自幼兩小無猜,交誼深厚旁人難及,更是相互經心信賴。

那昔日為他助酒操琴,慷慨而歌之人,現在已然存亡茫茫,再不複見。

那修士話音一落,便掐個指訣,兩指並起在青銅令上一劃,頃刻間五色靈光閃動,直衝展龍二人而來。

瓊英州四十萬雄師,以胡岩風為首,捧帥印獻天孤魔王,不戰而降。

展長生倉猝上前將他攙扶住,一疊聲詰問道:“灰炎,你怎會在此處?將軍安在?長寧州出了何事?”

為首的男人三十出頭,國字臉,身材魁偉,雙目神光內蘊,自懷裡取出一枚古樸無華的令牌,其上刻有青、赤、紫、黃、玄五色雲紋,揚聲道:“吾等乃大莽坤山香賢聖宮門下,奉宮主之名,前來討伐妖魔,有青銅令為證,六合以鑒!”

話音才落,展長生麵前又是一花,那魁偉男人重新現了本相,槍身四週一團玄金光芒將展長生妥當包裹。

胡岩風卻垂垂嘲笑起來,目光冰冷,令得四週一派冰寒,竟陡生出一股迫人殺意,“好,很好,好一個四十萬人齊卸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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