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末,三步門路上,擺著一張烏黑色羅圈椅,四穩八平,羅圈椅後則插著一簇正色狼毫,分叉的低垂到羅圈椅的扶手上。
鬼臉高坐羅圈椅,雙手放在紅紋扶手上,深深看著司空,皮笑肉不笑,等候著司空的答覆。
“應當的,應當的,還請鬼臉大哥今後多多顧問小弟。”
目光看去,世人紛繁垂下頭,避開了目光。
“甚麼事?嗬,都說那小子是毒狼帶返來的,不過說是受了重傷,不必然活。”
司空的腿部骨骼哢哢作響,身子下沉,膝蓋垂垂靠近空中。
此中意味,不言而喻。
人如其名,被稱作十匕的那人手指非常矯捷,纖長有力,好似螃鉗,此時正用指尖把玩著兩把匕首。
一個長相寒傖,兩顆鼠牙頂在嘴唇外,一雙眼睛冒著幽幽陰冷的黑衣男人忽而開口。
鬼臉拉長著聲音,身子忽而前俯,握著扶手,把頭伸到椅子內裡,笑著道:“為了感激帶路人的美意,你還得下跪叩首,以謝我的大恩大德。”
隻因此人本就是鬼臉的馬仔,更是他讓世人堆積在這兩層屋舍外。
鬼臉不語,卻居高臨下的俯視在門路下二十多人。
‘看來,局勢已定了。’
純粹的罌尾煙不貴,麻罌花更是被很多星域大量的蒔植。
他的彎腿,隻是在蓄力,就為了更好的反擊!
然後,鬼臉的手悄悄拂過那烏黑色羅圈椅,扒開垂到扶手上的狼毫,繼而,大刀闊斧的坐在烏黑色羅圈椅上!
發覺到世人的心機,鬼臉陰惻惻一笑,轉而看向司空。
‘這小子這麼能忍,莫非真是個傻子?’
誰知司空一副小雞啄米的模樣,接連點頭:“嗯嗯,應當如此,那就多謝鬼臉大哥美意了,我必然當真修行!”
腳掌貫力,彷彿繃緊的弩箭,兀自離弦,直接躍上了鬼臉麵前。
‘嗖嗖嗖……’
司空現在的模樣,實在不算好。
說是匕首,實在就是兩張薄薄的鐵片,被打磨成鋒利模樣,在十匕手指間舞出殘影,颯颯作響,連目光都冇法捕獲。
但卻有淡淡的狠辣與滑頭氣味,從正色狼毫中傳出,更模糊由降落的狼吟聲,在望夜長嘯。
很多人發笑點頭,杵著腦袋,一副看美意的模樣,打趣的看著門路上的司空。
一條精乾,光著膀子的男人罵罵咧咧的,倚著赭中帶暗的牆壁,一隻手抱著肩膀,另一隻手上則點著一根冒著火星子,飄起嫋嫋青煙,由麻罌花揉捏而成的的劣質罌尾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