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的目光又沉了幾分。能選中的孩子定然不會多，誰不知殷覓棠得鴻元公主喜好？四奶奶想了想，笑著開口：“伴讀這事兒實在是個苦差，我們棠棠年紀這麼小，離家住在宮裡恐要刻苦嘍。”
“你忘啦？你的住處耳房裡另有男孩子的衣服呢，那些都是當初祖母給外孫籌辦的。可冇想到你會是個女孩兒。你母親是被祖母趕走的。對，就是你萬分喜好的祖母，捨不得的祖母。”殷月妍笑得很甜。
四奶奶誇獎著本身女兒這幾日端方學得很快，抬眼去望大太太，卻見大太太的目光落在殷覓棠身上。四奶奶目光沉了沉，多打量了一番殷覓棠。殷覓棠趴在矮榻上的小幾旁，把紅膽寶福瓶裡的插花一支支扯出來玩。大太太愛花，家裡也就殷覓棠敢這麼隨便扯弄經心修剪好的插花。大太太的手虛放在殷覓棠身側，像是護著她怕她顛仆似的。
趙媽媽不鹹不淡地笑了一聲，說：“想飛。”
想到能和小紅豆兒一起玩，殷覓棠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也不顧鼻尖兒被祖母蹭疼了。
殷覓棠歪著頭，明顯躊躇了。
瞧著她這個神采，大太太已明白了幾分。她不等殷覓棠答覆，又說：“棠棠可想好了，如果你進宮做公主的伴讀，是要搬進宮裡的，每隔五日才氣回家一趟。你捨得祖母和爹爹嗎？”
殷覓棠將臉貼在大太太的腿上，將大太太的手指頭攥在掌內心，慢吞吞地說：“祖母捨不得我……”
殷覓棠的小眉頭一點一點皺起來。她模糊約約彷彿聽過近似的話。她還記得有一天聽兩個小丫環說甚麼“可惜四女人是個女兒身”，她冇聽多少，就被趙媽媽捂著耳朵抱走了。
四奶奶內心那點小算計瞞不過大太太的眼，她隨口說：“哦，瞧著你這幾日教月妍的架式，倒是冇捨不得。”
“早晨不返來？”
殷覓棠點點頭，“我如果想小紅豆兒了，能夠進宮去找她玩兒。但是進宮了就不能每天見祖母了。祖母捨不得我，會感喟。不想祖母感喟。”
四奶奶一窒，臉上有些難堪，她看一眼本身的女兒，倉猝說：“噯，月妍不是比棠棠大兩歲嗎？也懂事了，若她和覓棠普通大，我也是捨不得的。”
“對了，姚家大女人對你很好是不是？你喊她甚麼？”
殷月妍笑得更甜了，“但是你母親不喜好你呀。”
“好。”殷覓棠愣了一下才點頭。她內心不太明白，為甚麼乾係向來冷酷的二姐姐俄然和她密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