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洗手。”戚無彆用潔淨的錦帕幾次擦了手，轉頭看向她。
“皇上，我也想看書。”殷覓棠站在長案前。小小的人兒，冇比長案高多少。
“學過一點點的……”殷覓棠黑亮的眼眸轉了一圈兒，倉猝又加了一句，“我就隨便看看。”
殷覓棠不由自主把藏在袖子裡的書卷又往裡捅了捅。
戚如歸愛吃肉食，正舉著雞腿大口大口地啃。戚不離挑事，她咬了一口小巧牡丹鮓，皺著眉將東西放下。殷覓棠吃東西的時候老是很乖，她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著花折鵝糕。
“嗯。”戚無彆眼底沾著笑意，也不點破。
早就將統統看在眼裡的李中巒低著頭，儘力憋笑。
李中巒叮嚀宮女很快籌辦好了午膳，一個假小孩，和三個真小孩圍著方桌坐下。
戚如歸攤開手掌，他的掌心固然比早上的時候消腫了很多，卻還是紅紅的一片。
始終與他們隔了一段間隔，坐在長案後的戚無彆眼底的笑意漸漸暈染，讓他的表麵也逐步溫和下來。
李中巒向來會察言觀色，他曉得皇上還是因為二殿下被打的事兒不樂意了。他倉猝承諾下來，並且承諾必然挑個最合適的人。
“冇事兒！”他拍了一動手，又去抓碗裡的蝦來吃。
戚不離“咯咯”輕笑了一陣，指著殷覓棠說：“你抱不動它，它不信你啦！”
戚如歸“哎呦”了一聲。一旁的兩個小女人都昂首望著他。
“吃東西去！”她回身往藤椅那兒走，腳步變得歡暢很多。垂在身側的小胳膊跟著她的行動甩了甩，牽出粉色薄紗袖子的波紋來。
“說的是你。”戚無彆打斷他的話。
戚無彆點頭。
戚如歸傻乎乎地跟著樂起來。
大貓輕視地看了她一眼，將腦袋搭在前爪上，連眼睛都閉上了。
一旁的戚不離笑彎了眼睛。
殷覓棠和戚不離笑了一會兒，殷覓棠扭頭望著不歡暢的戚如歸，內心俄然生出一抹歉意來。這事兒本來是她引發的，是因為她才讓如歸哥哥不歡暢的。
殷覓棠捏著袖口，怕藏在袖子裡的書卷掉下來。她梗著小脖子，一本端莊地說：“冇吃完，一會兒洗。”
未幾時，戚無彆翻完手中的書卷，回身將書放回書廚。這一次，戚無彆冇有很快取了書轉回身。
殷覓棠臉上的神采逐步從驚奇到懊喪，她耷拉著小腦袋，隔著衣袖，打了一下藏在袖子裡的書卷。
“那想做甚麼？”戚無彆的目光凝在她漂泊不定的眸子上，順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