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彆瞪她一眼。
但是已經太遲了,殷覓棠還是被小紅豆兒的喊聲給吵醒了。她哼唧了幾聲,伸手揉眼睛。
“唔……”有點疼,殷覓棠縮動手背到身後,小眉頭全部揪起來。
“不、不準跑……”
“天子哥哥,來陪我玩!”小紅豆兒蹬著小鞋子跑出去。
“嗯……”殷覓棠皺著眉嘟噥了句甚麼話,一根根小小的手指頭動了動,畫了個圈,攥住戚無彆的拇指,將戚無彆的拇指緊緊攢在掌內心。
“是。”殷爭不坦白,“牧西據京都路途遙遙,一來一回起碼半年。兒子隻好去官。”
“呀!”小紅豆兒又驚呼了一聲,“你乾嗎咬天子哥哥的手!快鬆開!”
小紅豆兒瞥見熟睡的殷覓棠立即睜大了眼睛,捂住了本身的嘴。
見此,小紅豆兒跑疇昔推她:“醒醒,不要睡午覺啦!我都睡醒啦。我們出去玩兒!”
第二日,殷爭正握著殷覓棠的小手,手把手教她寫字。宮裡俄然派人來接殷覓棠。殷覓棠倉促被帶進宮,臨進沉蕭宮前,候在殿前的宮女將一件粉嫩的小大氅給殷覓棠穿好。太後畏炎,可她擔憂小孩子受不了殿內的涼意,叮囑宮女拿著大氅候在這裡。
“甚麼不準跑?”戚無彆望著她抬高了聲音問。
她俄然就明白了向來滴酒不沾的宗子為何會借酒消愁。這愁,是他親身掐斷了本身的宦途, 斬斷了少年鴻誌。
睡夢中的殷覓棠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蓋在她身上的薄毯又皺了。戚無彆盯著皺巴巴的薄毯好久,纔再次伸手將其拉平。
他走到寢殿中,美人榻上的小女人還在熟睡著,隻是身上的薄毯隻在她身上蓋了個角,大半垂了下來。
大太太指著殷爭的手在發顫, “你在渾說些甚麼?你的鴻鵠之誌呢?你對得起寒窗苦讀數十年嗎?爭兒, 你是我殷家的頂梁柱!殷家等著你燦爛門楣!”
戚無彆點點頭,深看了一眼熟睡的殷覓棠,纔跟著太後往偏殿去。
太後俯下身來,在殷覓棠皺起的眉頭上親了親,將她哄得重新眉心伸展開。太後才抬高了聲音,說:“彆吵她了,我們去偏殿說話。”
戚如歸和小紅豆兒這才高歡暢興地撿起地上的手鞠跑出去玩。
戚無彆在美人榻邊沿坐下,凝睇著殷覓棠蹙眉睡熟的臉頰。殷覓棠粉嘟嘟的小嘴嘟噥了句甚麼話,手從薄毯裡探出來。戚無彆怕寢殿裡的涼意讓她染了風寒,謹慎翼翼地將她的手收回薄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