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棠棠最孝敬，比親兒子強多了。”大太太抱怨似地睥了殷爭一眼。
殷覓棠被戳穿了也不羞不惱，反而伸出一雙小短胳膊，撲到大太太的懷裡，糯糯地說：“棠棠喜好祖母！”
“媽媽，棠棠今後再也不睡懶覺了！”
“甚麼聲音？”大太太皺著眉看向門口的方向，“誰在內裡？”
“不重！”殷覓棠一本端莊地點頭，“下雨很冷，給祖母！”
王媽媽強忍著笑意，說：“是是是，我們四女人的孝敬是隨了大爺。太太有福分，兒子孫女都貢獻您！”
小小的殷覓棠立在簷下，雙手捧著銅鎏金鏨花海獸圖捧爐。袖子滑到肘彎，暴露小半截軟軟嫩嫩的烏黑小臂來。她是殷爭的三女兒，在殷家這一輩女孩裡行四。
又一想，大太太就想明白了。她方纔說殷覓棠幫著父親，小女人立馬來獻好，這是表白誰也不偏疼，兩邊都喜好？
大太太氣得瞪圓了眼，胸口起伏不歇。
一夜的綿雨過後，鄂南城籠了一層濕意。晨光熹微，兩個丫環蹲在抄手遊廊裡，擦拭廊間雨後水漬，免得一會兒各屋主子滑倒。兩小我時不時望向東後院長房東屋的方向，然後擠眉弄眼一番。昨兒下半夜二房殷七爺喜得貴子，為府裡添了八少爺，乃喪事一樁。今兒個，很多人都在等著看長房的反應。
殷覓棠明朗笑起來，“如果能一向被媽媽這麼抱著就好啦！”
大太太點頭，目光還留在殷覓棠身上。
殷覓棠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說：“這麼早就已經下朝了呀。”
殷爭一窒，目光落在小女兒身上，不由帶了幾分笑意。
殷爭無法地笑著走疇昔，將小女人抱起來，道：“母親，我帶著棠棠下去了。”
“和公主約好了的！唔……不能失期！”明顯是軟糯的稚語，卻帶著一種特彆嚴厲當真的味道。
“好好好，隻要我們棠棠喜好，奶孃就一向抱著您……”
被抱起來的時候，殷覓棠倉猝將捧爐緊緊貼在胸前抱穩了，才昂首望著大太太，奶聲奶氣地喊了聲：“祖母。”
“小紅豆兒不是那樣的人！”殷覓棠全部眉頭揪在一起，軟腮鼓得更圓了。她最好的小火伴被祖母質疑了，她不太高興。
王媽媽對殷爭使眼色，殷爭熟視無睹，隻對大太太說：“姨母帶著表妹過來小住這事兒，兒子本不該多言。隻是有句話要先放在這裡，姚家表妹已到了婚嫁年紀，母親幫她相人家是善事，但是萬不成將人送到兒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