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暗裡輕聲說了個“哭”字，便掐著嗓子答道：“這位爺，奴家是太皇太後身邊的人，齊王家的小郡主在宮裡走丟，正巧太皇太後碰上了，便叫奴家將小郡主送到齊王府去。”又不知從那裡拿出個令牌。
顧昭睜大眼睛：“另有人能活到百來歲的？”
大抵誰都曉得，長公主的龍椅，不會坐多久。
顧昭想了想，昂首看著姐姐：“如果姐姐像老阿公那樣，阿昭就也想。”
“姐姐……”顧昭躺倒在床上，望著船艙頂喚道。
顧昭本來就不肯意分開姐姐，低著頭當真嚎啕大哭。
攝政王便歎了口氣，將顧昭送回顧越身邊。
顧越方纔回過神來，放鬆了抱著mm的手。
已是中午，顧昭批示著宮人將午膳端上來一一擺好，又親身去端了本身親手煮的水晶圓子湯，隻等著姐姐返來用膳。
林英將她抱上一輛無半點裝潢的馬車，本身卻並不上去。車伕猛地一抽馬鞭，馬車衝了出去。
女帝寢宮長樂殿的宮人很快就追了過來，要替長公主將外裳穿好，長公主卻說甚麼也不肯放開mm。
“等攝政王死了，我們便將長公主……”
自此今後，長公主每日都會帶著mm一道上朝。孝帝身後禮崩樂壞的周朝，竟也冇有人說甚麼。
顧昭不安地拉著姐姐的衣角，要求：“姐姐不在，阿昭會怕……”
顧昭穿戴繁華，又是孤零零的一個，很快便有人找上來。
再醒來，便是在粗陋的馬車上，身上穿戴一件陳舊的衣服擠在一堆差未幾年紀的孩子之間。
常平十八年，孝帝薨，遺詔封長公主顧越為皇太女，臨安王為攝政王，幫手皇太女即位。
“給我拿下……”
長公主即位之時，不過十歲，顧昭也還是個六歲的小童。長公主穿戴玄色冕服，上繡著黼黻織藻十二紋章，一手牽著mm，身後跟著兩製大臣，一起穿過宮室，坐上了玉章殿的龍椅。
顧昭點了點頭，竟好似冇有聽到他的挑釁，回身排闥便走進房中。
而馬車，此時已經行在了都城以外的山路上。
顧昭驚奇得忘了哭，便見顧越喊來一個寺人打扮的男人，那男人目不斜視，雙手交疊，端端方正地行了一禮。
恰好顧昭陪著姐姐在玉章殿上朝，一上便是五年。
“那我也不要了！”顧昭決然道。
“阿昭，”顧越俄然道：“你還記得兩年前見的那位老阿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