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嗔了一眼曾念薇:“就你鬼主張多!”
“這如何能夠?禮品雖輕,可這是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情意!”曾念蘭想了想,道,“若二嬸嬸感覺用侄女的私房過意不去,那我等會便去求了父親,讓父親緊一緊,出了這筆銀子。不管如何,這幾件大氅,都是要趕出來的。”
斑斕坊是京中最大的衣裁坊。向來受京中令媛貴婦們喜愛。斑斕坊的掌櫃更是長年遊走在勳貴之家,甚麼樣的人冇見過,下至布衣百姓,上至公主府、王府也是冇少去的,見老定安侯夫人如此,掌櫃內心亮得跟明鏡似的。不過,貳內心如何想的無從而知,麵上卻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路經驛站時,倒是遇見了熟人。
曾念蘭這一趟,足足花了她三千五百兩!曾老太太打扮鏡台前的阿誰裝銀票的小匣子,頓時就空了半截。
“貴府給女人們定做的衣裙,用料固然比不上王妃那匹金絲錦,可這南珠帛,倒是從番邦出去的,數量有限,有價無市!也是貴府有福緣,這剛送過來,就讓貴府給遇見了,不然啊,這想買還買不到呢!”
公然,曾念薇一行人前腳剛走,後腳曾老太太就派了人過來,說是曾老太太病了,讓曾念蘭等人歸去侍疾。曾老太太如此做派,雲家的人也不是茹素的,三言兩語就將人打發了歸去,伶牙俐齒地將對方說得毫無回嘴之地。言辭灼灼,將曾老太太還還想捏著長輩的架子斥曾念蘭不孝的由頭給堵了歸去。曾老太太被這麼一刺激,倒是一下子真的病了起來。
“出來了大半天,也不曉得祖母現在如何樣了?”曾念蘭就道。
“我們知錯了。曉得祖母定然大怒,以是我和姐姐不就從速地跑舅母這來了嗎?”曾念薇笑眯眯的,道,“三舅母,你可要收留我們 。”
甚麼番邦貨!又不是穿在她身上!
程氏想了想,就道:“過兩日,你外祖母會回陽城一趟,要不,你們也跟著去住些日子?”等曾老太太消了肝火再返來。
“既然你二嬸嬸都這般說了,這事就不消勞動你父親了。”曾老太太凝了凝神,緩緩道,“眼看著這氣候愈發和緩了起來,甚麼皮襖子的就不消做了,就做些夏衫。你們幾個女人也大了,出去應酬也需求些麵子的衣裳。賬麵上撥不出銀子,那這季的衣裳,就從我這支錢吧。”
曾念蘭早早地就坐在定國公府裡喝茶,心中想著曾老太太瞥見賬單時那神采,就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