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娥的手一下子攥了緊。
“薇姐兒。”王雪娥出聲叫住她,“薇姐兒這是要帶遠哥兒回青禾院?”
王雪娥神采白了又白,連曾念薇帶著遠哥兒走了也不在乎。
她又問:“何時說的?我怎的不知?”
“她不就是想等老爺返來了?可惜啊,老爺這幾日忙著京官變更的事兒,估計好幾天都回不來了。”
“常常想起......”她捂了胸口,道:“光是想,都會讓母親心疼好久。”
她顧及著他的麵子,可他倒好,三番兩次地扇她臉。府裡忙,民氣亂,這當眾扇她臉的事兒,他倒是信手拈來。
這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
王雪娥斜睨她一眼,道:“你這老貨,也不消說甚麼恭維話兒了。你的心機我還不曉得?你放心,隻要她求到我這裡來,染紅的差事,自不會落到旁人手裡。”
她囁嚅著唇,對曾念薇對她態度上的竄改非常委曲,“四姐姐......四姐姐如何能冤枉芳姐兒?”
曾念薇麵不改色,道:“父親帶我們出去時說的,母親如果不信,自能夠親身問父親。”
“恰是。”
王雪娥一向揪著這件事不放,她也冇體例。這奉上門給她打臉,豈能白白錯過?
杜氏端起茶碗,飲了口茶,施施然道:“薇姐兒此次,做得倒是不錯。”
王雪娥目光在姐弟倆身上打量半晌,緩緩道:“那幾個膽小包天的主子,母親已經做主打發了出去,又挑了幾個機警懂事兒的小廝放了在夕照居。”
“哼,此次她倒也耐得住性子,竟然冇有開口要人。不過,我看她能忍幾天。”王雪娥聞言嘲笑:“冇有了這兩個丫頭,她便是被砍斷了手腳,我看她還能如何撲騰?”
“二夫人,四女人帶著九少爺去上房,用了早膳纔出來。四女人不哭也不鬨,傳聞連提都冇提那兩個丫頭。”
“前些日子,母親本瞧著遠哥兒受了驚奇,搬去於薇姐兒住些日子也無礙。固然你們都還小,可畢竟男女有些,千事兒萬事兒,這端方不能廢。這如果......”
曾念薇眼觀鼻鼻觀耳耳觀心,默不出聲。遠哥兒非常不安閒,卻仍挺著了身子,站在一旁。
她看著肥胖的遠哥兒,感喟,道:“可真是苦了我的遠哥兒。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如何忍心欺負這麼小的人兒。”
王雪娥算盤打得清脆。這一邊的動靜,自也落在故意人眼裡。
婆子一臉不解,“夫人,我但是傳聞了,那兩個丫頭,每日隻給半碗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