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前,先父歸天,本來蠢蠢欲動的幾家賭坊聯手起來,與我家玩了一場豪賭,那一戰,劉家敗得慘烈,基業幾近輸得一乾二淨,絕戶賭莊不負絕戶之名,真真讓劉家傾家蕩產,我是嫁出去的女兒,即便故意幫襯家裡,畢竟才氣有限,那一場豪賭以後,祈順賭坊就再不聞劉家之名。
“賭三家在祈順城北橫行,成為祈順一霸,同是五年前,祈順城南也有了一股權勢,與賭三家堪堪對抗,隻不過比起賭三家的高調,城南那一脈卻幾近無聲無息,那個也不知這群人的首級在哪,背景是誰,可一旦有人要侵犯城南商戶的好處,這群人就會從天而降,其動手之狠厲比賭三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把當時兩人相逢,後來陳子遙送禮,以及應寶弦如何迴應,都源源本本講了一遍,陳夫人驚得合不攏嘴,連斥陳子遙做法荒唐,隻是她固然嘴上這麼說,眼神裡倒是帶著欣喜的神采。
我俄然感覺很累,之前想要拉攏這兩個孩子的表情立即減淡了很多,就如同當時應弘對我表示他想拉攏陳家,陳夫人明天這麼多話,不過是想找條憑藉應家的門路,兩邊若要各取所需,婚事明顯是個極好的體例。固然子遙和寶弦有過五年的過節,但是在兩家人的算計內裡,這些衝突都不算甚麼?
她說的天然是玄翼了,五年前,原來玄翼才隻要五年的汗青嗎?本年應弘不過二十歲,與五年前的崛起之時可否有關聯呢?我俄然想起前次與應弘提起陳家的事情,我說,子遙不過十五歲,而應弘曾滿麵得色地笑道:“我十五歲的時候……”(第60章,不消謝 =v=)
我躊躇了一下,終究決定將陳子遙的苦衷說出來:“實在子遙之以是比來和應家走得近,是因為……他看上了三蜜斯應寶弦!”
一旦跳出來看事情,就統統都看得通透,熙熙攘攘皆為利往,我一邊憐憫陳夫人對陳子遙的珍惜之情,一邊又感覺,她將寶押在我這麼一號人物身上,實在是白瞎了她這個博彩世家的申明。
一念及此,我言語中就透著瞭然:“陳夫人是擔憂子遙,想要讓子遙憑藉應家,趨利避害!”
我對陳夫人也不免多了兩分鄙薄,這樁婚事對於她來說是不測之喜,陳子遙如果成了應家的半子,不但本身無虞,說不定還可讓賭三家顧忌一二,不敢對陳家脫手。
我大抵明白了三分,可巧是五年前劉家出事,陳夫人想依托著應家遁藏賭三家的膠葛,卻因為子遙奸刁攪黃了,難怪她一見我就感激我為子遙和應家牽了線,合著是還惦記取應家這棵“大樹”,我心道:“你是不曉得這大樹底下另有玄翼這個大坑,如果當時湊趣上了應家,隻怕陳家都落入玄翼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