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間,他俄然開口道:“袁女人?袁女人你如何了?”
他重又揀起那顆紫色珠子,細心瞧了好久,神情如有所思,然後起家笑道:“聽聞鴻雁茶館有一個世上難聞的吹簫娘子,另有一名天下第一的平話先生。你說話很有點意義,想必是後者了?”
我站起來行了一禮,道:“鄙人恰是鴻雁茶館的平話先生,袁錦心。方纔驚擾了高朋,萬分抱愧。”
我還欲推讓,他續道:“女人方纔一番談吐,不恰是用人之道嗎?仇敵的部下,被我分崩離析以後,能夠一一策反,成為我方助力。事理雖簡樸,能做到的卻不過寥寥。”
聽到這個名字,我便內心一痛,強笑道:“恰是。駱公子熟諳我家二少爺?”
我聽他說得誠心,知其抱負非常,便不再撤退:“錦心來自外洋小國,確切聽過一些興亡之道。隻這些故事皆是在故鄉時的傳說,與寒照半分乾係也無。”這才揀了幾件朝代變更的大事來講。
他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問,竟然都能直中關鍵,明顯對政權之爭看得非常透辟。我看出他偏好篡位謀權之類的史料與勾心鬥角的戰役,便揀了靖難之役詳細講了一遍。
他微微一笑,先請我落座,然後顧自端起一盞茶,苗條的手指拈住杯蓋,吐氣悠長,啜飲輕淺,行動慢到近乎遲緩。我在他身邊坐立不安,不知是否犯了這高朋的忌諱。
駱玄一揚眉毛:“應家?應弘家?”
他諦視著我,聲音沉緩而清楚:“天下興亡,朝代更替。”
此次的笑容要竭誠很多,立即為他的樣貌添彩很多。這男人年紀與楚凡相仿,不過二十六七的模樣,隻是神采沉著,舉止出奇的慎重,氣質近春秋要老成很多。雖俊美不及應弘兄弟,眉清目朗,器宇軒昂,也讓人麵前一亮。
他不覺得然地撇了撇嘴,引過來一串無缺的珠簾湊到我麵前,道:“你細心看看,這些珠子的擺列是有挨次的,大小有規律,色彩有竄改。現在挨次都打亂了,規複不了了。”
見他似懂非懂的模樣,我彌補道:“武功本身是有害的,是因為被分歧的人所用,結果纔有不同。落在好人手裡,它就是犯法東西,但是在好人手裡,又能闡揚正麵的感化;在仇敵手裡,它對我有害,比及了我本技藝裡……”
存著如許的思疑,我越看他便越擔憂,此人臉上的確寫著大大的“謀反”二字,不是普通人。我說故事的熱忱也是以減退下來,轉為濃濃的擔憂,如果他歸去就揭竿而起如何辦?萬一他事敗今後說,是在袁錦心處獲得了靈感,我另有冇有活路?早曉得要來見這麼一個犯警分子,我還不如在應家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