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客流量最大的是一樓,但是布衣百姓給的賞錢有限,何況多數不是轉頭客,如果平話,就得是那一回即完的故事。當然,能不能讓他們變成轉頭客,就得看本領了。二樓客人的荷包更豐富些,但是坐位未幾,如果客人都聽書賴著不走,反而不美。三樓隻消哪個屋裡的朱紫點了人上去講,賞錢隻怕比上麵所得還要多。方纔看鴻雁茶館背後就是湖水,想必春暖之日,樓上的買賣就更好些。”
“一樓是些平常來吃茶的散客,有買茶葉的也是在一樓,人來人往,活動最多。”他見我問得細心,也細細作答:“二樓分南北兩廊,各設了六個濟楚閣兒,凡是是熟客攜友來此,每座的茶水滴心比一樓都多些。我家茶館比淺顯的多了個三樓,專事接待高朋,都是些流派齊備的雅閣,朱紫們商談,或者夫人們偶爾光顧,都是在三樓。”
樓梯上阿誰小廝冷哼一聲,兩步走上前來,向著藍水心傲慢地問:“我家公子說了,這能給應二少吹簫,就不能給陳大爺唱曲?”
我四周張望,不防備高晚成俄然停了下來:“到了。”
藍水心聞聲悄悄地驚叫一聲,發展兩步,好巧不巧躲在我的身後。我並不肯意趟這趟渾水,但目睹著她像是被人欺負的模樣,又不免感覺不幸。
藍水心向楊掌櫃施了一禮,慼慼然地說:“楊掌櫃也曉得我爹臥病在床,水心實在偶然吹曲,可否今兒就告個假歸去?”
想了想,我感覺還是要先實驗一下再說,就向楊掌櫃發起這就說一回嚐嚐。楊掌櫃還未張口,我便聞聲身後一把輕柔委宛的聲音道:“楊掌櫃,你如果有了平話人,我父女的生存要如何辦?”
茶館掌櫃姓楊,傳聞我要來講書,嘖嘖稱奇。高晚成道:“這位袁女人是外洋人氏,見多識廣,也是奇寶屋的大主顧。她來這裡平話,不過是圖個新奇,隻怕你得了長處,今後還不想放人呢。”
楊掌櫃彷彿極其難的模樣,皺眉道:“我纔剛請女人過來,女人好歹對付一下再走。鄙人不敢違逆應公子,但現下二樓那位陳公子,我也擔待不起啊。”
楊掌櫃躊躇了一下,道:“女人嚐嚐無妨,隻是要不要留人,我還得叨教了我家老闆再做計算。”
藍水心極快地掃了我一眼,又規複了低眉斂目標神態,柔聲道:“隻憑楊掌櫃做主,不要趕了我父女出去便是。”
高晚服從然取信,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帶我持續尋茶館落腳。明天那家已經有了平話先生,決計不能搶人家的飯碗,何況經了劉豹子一事,我對尚墨茶館至今心不足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