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單家新婦身份給本身的心上人叩首甚麼的……
迎程程邁著沉重的腳步上前,雙手將這幅墨寶接過來,的確是欲哭無淚了。
九王爺?戍邊多年從未回京,目前被召回,就隻是為,來將軍府替陛下為他們主婚?
迎程程:“……”
若不是邊關垂危,將軍府高低又一心保家衛國,何至於被熱誠至此啊!
總不能說,對峙在了新娘子不肯跪親爹的這一步吧?
“……多謝九王爺。”
九王爺揚了揚手,世人便讓開一條道,一群身著盔甲的小兵抬著一幅已然裱好的墨寶過來。
“陛下金口玉言,一對璧人,實乃天作之合,我久居虎帳,無他所贈,唯有書此墨寶。”
他拉了拉迎程程的袖口,率先朝迎湘儀屈膝跪了下去。
他頓了頓,神情降落了幾分:“隻是我父愛民如子,卻視子如塵,今我大婚,他卻獨守邊關,導致我上無高堂,新婦無人可跪……”
票據寅在一片死寂中上前一步,開口道:“九王爺來得適值,我與程程,正要拜堂。”
因為是陛下賜婚,朝中還是來了很多來賓的。他們父女倆乾係不睦本隻是家事,現在明晃晃地鬨出來,終歸是不太都雅。
九王爺走至主位,迎湘儀隻得側身讓開,看著九王爺坐下。
九王爺抬手:“不必拘禮,婚禮停止到哪一步了?”
票據寅俄然眼睛一亮,看向九王爺,充滿希冀地問:“不知九王爺可否以皇室之名,代陛下天子之威,受我佳耦二人一拜?”
然後就被迎程程伸出腳尖直接抵住他膝蓋給頂了歸去。
世人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
票據寅看她這副神采,感到通體暢快了很多。
九王爺風塵仆主子邊關趕回京中,直接進宮去處陛下存候後,便在宮中換衣,徑直來了將軍府。
此人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恰是當朝九王爺!
一拜六合時,一對新人都還算共同,可比及二拜高堂時,迎程程卻說甚麼都不肯下跪了。
票據寅恰好這時故作體貼腸伸手去扶迎程程起家,迎程程生硬地擠出一個笑容,扶著票據寅的手時,的確恨不得捏斷他的手指!
迎程程舉頭挺胸站在堂中,直言不諱:“我如何混鬨了?單老將軍還在戍邊保衛家國,婆母又早已不在人間,我跪誰?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