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對拜!”
堂下來賓有人開口:“九王爺皇室之尊,本日本就是代天子主婚,如何擔不起?”
就在這時,門外俄然響起玉樞的一聲高呼:“九王爺到!”
票據寅鎮靜地拉著迎程程跪下:“快,給九王爺叩首!”
九王爺風采翩翩地揚起手來:“本日是大喜日子,諸位不必多禮。”
他先是咳嗽了幾聲,辯白不出是當真身子不適要咳嗽,還是為了減緩難堪,然後就開口表態道:“雖我父親不在,可嶽父大人也是父。”
一拜六合時,一對新人都還算共同,可比及二拜高堂時,迎程程卻說甚麼都不肯下跪了。
迎程程一邊機器地轉向、叩首,一邊在內心怒罵。
站在她身側的票據寅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正對上九王爺掃過來的目光。
總不能說,對峙在了新娘子不肯跪親爹的這一步吧?
“你這孽女!”
九王爺風塵仆主子邊關趕回京中,直接進宮去處陛下存候後,便在宮中換衣,徑直來了將軍府。
“你這丫頭!”迎湘儀低聲嗬叱,“這是甚麼場合,你也敢混鬨!”
九王爺又推拒一番,終究在世人勸說下隻能點頭:“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家皆知迎春笑的嫡女是隻母老虎,本日一見,公然如此!竟敢當眾對其父大不敬!
就連長官上的迎湘儀也在劉氏的攙扶下當即起家,朝九王爺拜下去。
她心中明顯傾慕少年英才九王爺,卻恰好要嫁個毫無莊嚴的藥罐子!
票據寅在一片死寂中上前一步,開口道:“九王爺來得適值,我與程程,正要拜堂。”
第七章九王爺
此人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恰是當朝九王爺!
時候趕得方纔好。
若不是邊關垂危,將軍府高低又一心保家衛國,何至於被熱誠至此啊!
這才讓世人驚醒過來,紛繁下跪。
迎程程舉頭挺胸站在堂中,直言不諱:“我如何混鬨了?單老將軍還在戍邊保衛家國,婆母又早已不在人間,我跪誰?跪你?”
票據寅剛開口,便被九王爺抬手禁止:“單老將軍乃我初入虎帳時的恩師,我替他來一趟,於情於理都實屬該當,更何況本日我乃奉皇命前來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