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順手摺了根垂柳枝,寸長的柳葉均勻地發展著,又嫩又綠,她說:“賀蓉蓉的膽量也算頂大的,不知她可有答案。”
紅繡冷靜折了根柳枝,隻一小會兒,又擼了根出來。
紅繡未做停頓,回身拜彆。
紅繡笑著看她:“當然隻是答覆皇上的命題了,真正的東宮之主,我可不敢妄加測度。”
王珺此時幾近是拖著雙腿,回了圍房,她往紅繡的床上一趴,有氣有力道:“這一趟走的,差點丟了半條性命。”
紅繡怔在原地,的確令她駭然,他怎能如此輕描淡寫說出心中所想,如果有個萬一,他會不會殺人滅口,隻得趕緊磕了個頭:“奴婢甚麼都冇聽到。”
朝遇宣本想抬左手,倒是一滯,隻悄悄地說:“免禮。”那聲音如溫和的風,隻一遍,就能叫人聞而不忘。
紅繡冇有說話,隻是扯開柳條的外皮,饒著暴露來的光溜枝條,用力一擼,統統的葉子集合到最前端,像個葉球般,她提著裙袂蹲下來,拿著那柳條一下一下地點著水麵,似是考慮。
紅繡的心怦怦跳著,回房謹慎翼翼地烤化紅漆,裡頭仍然還是一張撒金粉箋,此次寫了兩行字“江月知人念遠,上樓來照傍晚。”
紅繡和王珺回過甚來,瞥見一個白衣金冠的男人牽著承滇正朝這邊走過來,王珺趕緊蹲福道:“奴婢給三皇子、小皇孫存候。”
王珺問:“如何個不一樣法?”
阿誰斑點已經不見了,紅繡還在擦拭:“不是選誰做太子麼?我會選三殿下。”
臨南的清暉閣底下,昨日雨花石子路上留的一大攤血跡已被侍衛沖刷得乾清乾淨,仿若甚麼事都未曾產生。
紅繡拾起地上一朵已經焉了的粉色芙蓉,終是歎了口氣。她的煩愁太多,首當其衝的還是天子給的禦題,答覆不好怕是要掉腦袋的,實在讓她憂心忡忡。她走到太液池邊將芙蓉花丟進水裡,波紋輕蕩,她不由又歎了口氣。
王珺眉頭輕蹙,沉默一會兒才問:“是為了對付皇上的題目,還是你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紅繡垂眸輕聲說:“有勞。”
王珺曉得出題的事,卻給不了任何建議或參考,隻能欣喜她:“現在隻剩你們三個,我倒感覺,這題是在考你們的膽識。”
王珺如有所思道:“不如去賀蓉蓉那探探口風?看她如何答覆。”
紅繡鬆了口氣:“也是怪我當日多嘴。”
朝遇宣冇有怪她無禮,還是眉眼含笑:“父皇出的題,便是我之所願,你想做禦侍,我想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