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似懂非懂,端著包金漆盤往正殿去,卻讓她再一次目瞪口呆。
淑妃淡泊不爭,因育有二皇子,萬歲爺每月仍會去紫蘭殿歇個次把,以顯帝王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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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珺自長信宮返來,見紅繡坐在繡墩上發楞,體貼道:“怎的這般無精打采,昨夜冇睡好麼?”
八屏雕花格扇門俱開,殿內鋪陳著玄色地磚,並在正中辟了個巨大的池子,池底散放著好些雨花石,另有紅色錦鯉遊弋此中,且殿頂開了天窗日光投下來波光粼粼的,更將殿內照得一清二楚。
到底是有驚無險,紅繡並不在乎:“令貴妃隻罰我徹夜提鈴罷了。”
見兩個宮女在“田邊”耕耘,紅繡走了疇昔:“司衣房給淑妃娘娘呈送春衣,勞煩姑姑代為通報。”
“冇事。”紅繡擺了擺手,問,“胡司衣冇與你一道返來?”
朝遇安看著她,頓了頓纔開口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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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珺活力道:“綠珠也過分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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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淡淡道:“醃製的芥菜鹵汁能夠治病?”
王珺比紅繡更加活力,那些勾心鬥角之事從未停止過。
綠珠便是在阿誰時候請辭尚服局,去到令貴妃處奉養。
紅繡微愣,轉頭去看另一名蹲在田裡的年長女子,那人昂首與她撞了個對眼:“你是司衣房的?”
宮女將手中的小鐵鍬丟在地上,站起來用裙襬擦了擦手後,纔將紅繡手中的漆盤接了疇昔:“費事。”說著往正殿走去,還冇行幾步又回過甚來,“那誰,你若閒來無事,幫娘娘挖挖芥菜,再等幾日芥菜長過甚便不好吃了。”
紅繡睜大雙眼:“殿裡可有其他宮人?”她自是吃一塹長一智。
直至客歲仲夏,王淩笑莫名得了咳疾,雖得皇後恩情由太醫親診配藥,又從普光寺請了陳芥菜鹵汁醫治,按理說該當藥到病除,可身材倒是每況愈下。後經查證,實為綠珠的姐姐薛掌藥暗中偷換藥汁所至,而王淩笑的病疾已是迴天乏術。
銀翹端著茶盤出去,給朝遇安唬了一跳,忙衝他蹲福:“奴婢給王爺存候。”
采蘋有些過意不去:“到底還是擔擱了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