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瀟睨她一眼:“我官職比你高,你聽過閻王給小鬼送禮的麼?”
紅繡氣結:“還不是怨你,如果你不在此,任我在棲鳳閣裡如何躺都能夠。”
幸虧春夏秋冬四人還立於門外,並不算男女獨處,紅繡仍略覺難堪。
喻瀟放下茶碟問:“昨日收賀禮是不是收到手軟?”
紅繡纔不甘心呢:“不要。”然後又彌補道,“字帖便當是賀禮吧,你還欠我一百兩紋銀。”
・
東暖閣裡燃著鬱金蘇合,暗香環繞,銅台上的紅燭將將燃燒,空留一道殘煙,好似苟延殘喘。
紅繡瞅著字幅輕問:“想好結局了麼?”
紅繡微微一愣:“那不是你同殿下打賭,抵消銀子的麼?”
喻瀟下了朝,隨萬歲爺去宣政殿議事,朝遇安不在都城,禦侍還未正式就任,有些事還是要與人商討。
紅繡隻能悶悶地“嗯”了一聲。
紅繡剛嚥下一口紅豆粥,有些驚奇:“這麼多書,全要默完?”
喻瀟感喟:“同你講真格的,私相授受是大罪。”
紅繡忍不住笑了出來,表情放鬆了很多。
“不是的,郡主。”小雪挑開架子床外的繡花帷帳,擺佈兩邊各用金鉤掛好,“容姑姑已經在東暖閣候著,說從本日起讓郡主適應作息時候。”
喻瀟感覺好氣又好笑:“我昨日寫的那副《謫仙序》不算麼?”
容嵐圍著紅繡轉了兩圈,看其站姿還算對勁,而後停在她身側緩緩而言:“禦侍,朝之女大夫也,博古通今,知書通禮,扶君主之社稷,鑒群臣之進言,統攝審度,不成亂綱。”
俄然兩人一併沉默了。
喻瀟將方纔寫的東西遞了疇昔:“抽時候記全了,皆是朝堂三品以上官員的名單。”
紅繡不敢再說話,並光榮。
紅繡撇了撇嘴:“三殿下都有籌辦的,這叫夷易近人。”
“不是我誆你,縱觀滿朝文武百官……”他左手端茶碟,右手持茶蓋輕拭浮葉,吹了吹,才緩緩道,“我隻曉得家父。”說完輕呷一口。
喻瀟輕笑:“其彆人都在你官職之下,即便路上遇見,他們隻要向你鞠躬的份。”
紅繡側目瞅她:“曉得了。”
容嵐這才福身辭職。
如果朝遇安回京發明木已成舟會如何,他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天子聽了公然有一刻的失神,不知是因為奎章閣的畫,還是對夙玉年幼時已和親的慚愧。好一會兒,他才轉問:“棲鳳閣阿誰新禦侍,昨日你同老三去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