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憐雲見他遲遲不舉杯迴應,美目中頓時掠過幾絲黯然之色,柔荑似有些脫力般一抖,美酒頓時灑落,悲傷道:“公子才情絕佳,見地博識,莫不是看不上我這青樓女子?”
“本日但是我們千紅樓當紅清倌憐雲姐姐出閣梳槐的日子,城裡的達官權貴,才子文人,為了能給纖雲姐姐梳弄,早都突破了頭。”
隨即端起酒杯,嫋嫋起家坐到他懷裡,在他耳邊輕啟紅唇道:“憐雲不敢苛求與郎君相守平生,能得郎君此話,此生足矣。”
燭光下,嬌顏更豔,對坐與蘇猛斟酒。
麵帶紅霞舉杯,輕咬貝齒,很久才道:“妾身蒲柳之姿,願蘇郎今後勿忘本日雨露之恩。”
“若真是如你說的那般好,公子我大展詩才,當了那入幕之賓,你可不要妒忌喲!”
現在皆是在各自坐席之上,冥思苦想,偶爾又竊保私語。
蘇猛見她這番模樣,也有些遭不住,揮揮手道:“快送去罷!轉頭公子我,給你也抄一首。”
待到落日西下,纔有兩個丫環送來酒食,二人自移步屋中。
旋即輕柔端起另一杯酒交到他手中,拉著他交杯而飲,又道:“妾身不求與郎君長相廝守,若得郎君偶爾牽掛,便算是憐雲一番密意未曾錯付。”
直到聽得蘇猛再三包管後,這才謹慎捧著宣紙盈盈而去,麵上儘是古怪,喃喃道:“明顯本身寫的,偏說是抄來的,落款也非要落旁人名諱,真是個怪人。”
恰如花樹堆雪,又似新月生暈。
光陰飛逝,轉眼已至第二日中午。
蘇猛俄然感覺自家體內真氣無需催動,便在丹田當中蜿蜒流轉,甚是歡暢,貳心中自發歡樂無窮。
聽他一說,憐雲倒收起了委曲,麵上反掛起幾絲笑容來,冒充嗔怒道:“你這白癡,害人家好一番悲傷。”
待蘇猛最後一字完工,酥酥目中早已儘是欣喜光彩。
蘇猛一陣無法,女人啊!
蘇猛呐呐道:“蘇某,隻是怕負了女人一顆至心。”
憐雲委曲道:“與公子相談不及半日,憐雲倒感覺你我瞭解經年,憐雲乃是薄命之人,家道中落,親人亡故,無法寄身於這煙花之地,能遇公子,是憐雲之幸。”
看到蘇猛那懶洋洋的模樣,冒充丟去個嬌媚白眼。
大堂正中,一副丈長竹宣當中而掛,上書兩個大字:相思。
這一來,蘇猛倒有些難堪。
……
酥酥卻麵上浮起幾分不平,嬌羞道:“公子若能得憐雲姐姐喜愛,人家哪怕為你推尾執鞍,也情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