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熒藍隻是點點頭。
“把你家的鑰匙給我。”
“哪兒的話，應當的。”李熒藍何時和人說過如許的客氣的話，不過這幾句他倒是脫口而出。
“高坤很好……”李熒藍低聲擁戴，話卻說得情真意切。
屋裡的安排模樣一如當年他和高坤來此時普通無二，連裡頭那股滿盈的味道都能喚起李熒藍曾經的影象，他在門邊站了兩秒，才漸漸走了出來。
下了山後，高坤去給那些村民結賬，李熒底本想幫手，但高坤隻說本身有錢，讓李熒藍和嬸嬸先歸去歇息。
嬸嬸淚如雨下。
“不是，你不曉得，我們待他不好，冇有你想的那麼好，”他嬸嬸又紅了眼睛，“我們明知他爸爸不是個東西，但是我們冇敢來幫手，留下他孤兒寡母的每天享福，坤子是真孝敬……要不是他無能，曉得護著他媽媽，這孃兒倆怕是早被打死了……”
“高伯山死得好啊，甚麼叫報應，這就叫報應……老天還是有眼的，隻是晚了，太晚了，荷巧都冇過上幾天好日子，坤子又那麼小！我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荷巧……”
幸虧一番典禮後，此人總算安安穩穩地入土為安了。
李熒藍趕快接過：“您喊我熒藍就好。”
“不是我胡說吧，你瞧瞧高家現在哪兒有個好樣的，爹好好的喝醉酒摔死了，娘生個病也去了，高娟這瘋病越來越短長，連人都認不出，老公又跑了，女兒好好的年事偏趕上那種事兒，現在輪到水哥了，留下一個老婆無兒無女的守寡，老了要如何辦……這是糟了甚麼罪呀。”
李熒藍給高仲水上完了香，又燒了點紙錢，轉頭便見著一旁緊挨著的就是“高伯山”的名字，隻是他的碑上除了他本身的名字，加上生辰死忌，甚麼都冇刻，冇老婆，冇兒子，李熒藍想到張荷巧的墳是離這兒另一邊的山頭，他不由瞥了眼高坤，便見對方頭也不抬，彷彿底子冇瞥見一樣。
許是那句“我等你”震驚了高坤的心，他到底還是同意了，隻是返身的腳步邁得有些急，連和他嬸嬸說一聲都忘了。
便在這時聽得身後響起悉悉索索的群情聲，都是些麵上跟著一道來奔喪，實則看熱烈的大姨大嬸子。
“你這是冇聽過啊，當年前院北村的張婆，就是阿誰給李家小二另有屈老三治好病的阿誰，很靈的，當年荷巧剛生的時候她不就說過麼，這孩子命硬，煞星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