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店主愣了一下,輕嗤一聲:“甚麼打主張?我就問一下罷了。”他沉默了一瞬,輕聲道:“你覺得我的事情,是我本身能做主的?”
“你怎……”韓嘉宜心中一凜, 驀地想到此人是錦衣衛批示使,他麾下的北鎮撫司專理詔獄, 可自行拘繫、行刑、處決, 不知審理了多少案件。他熟知律法,彷彿也不敷為奇。隻是想到他年紀悄悄,就定過很多人的存亡, 已經消逝的不安又重新覆蓋在她心頭。她悄悄掉隊於他半步, 不敢再與他並肩同業,口中卻道:“是了, 大哥在錦衣衛當差, 天然曉得律法。”
陸顯連聲擁戴:“是啊,是啊,大哥你看《女誡》做甚麼?女人家看的東西……”
她話說到一半戛但是止。她想看律書一事,她隻同陸晉一人提過。
陸顯反應極快,悄悄拍了拍韓嘉宜的手背,笑哈哈道:“啊呀,嘉宜mm,你從速把你托我給你帶的《女誡》、《女則》給收好啊。”
“這是甚麼?”韓嘉宜翻了翻,“律書和律書註解?你從哪兒……”
這一忙就是好多天,自祖母壽宴後,他連著四五日都冇有回長寧侯府。
“這是孝道,應當的。”韓嘉宜隨口道。
“如何說?”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韓嘉宜都冇再見到陸晉。她想,或許是陸晉返來過,隻是她冇見到罷了。他早出晚歸的,又不必然能碰上。
幸虧間隔她的院子不算遠。兩人冇走多久,就到了她的住處。
陸顯右手抖了抖,兩本書嘩啦啦響,他麵帶得色:“依我說,女人家也彆老看女四書……”
“二哥,我……”韓嘉宜的表情有些詭異。
次日淩晨,韓嘉宜早夙起床去正房那邊,吃早餐時並冇有見到陸晉的身影。她繁忙了一上午以後回房,丫環雪竹神采慎重遞給她幾本書。
韓嘉宜對這句話倒是很附和,就“嗯”了一聲。
沈氏點了點頭,心說也是。
韓嘉宜抱著律書翻閱,但是律法條則極多,她一時也冇翻到戲殺該如何判。她順手將書放到一邊,很有些煩惱。
韓嘉宜冇法,隻得跟了上去。
他想,她能夠不曉得產生了甚麼。貳內心驀地一軟,衝她微微勾了勾唇,試圖暴露一個安撫性的淺笑。
韓嘉宜“哦”了一聲,內心有些非常:還真是他。
“要不,給你也安插一個書房?”不等韓嘉宜表態,長寧侯就又點頭了,“家裡都有三個了,再多也是安排。離你住的院子很近的阿誰書房,鑰匙我不是給你了嗎?那書房一向閒置著,你想用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