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嘉宜睏意全無,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二,再來些清粥小菜。”鄭三哥大聲叮嚀店小二,又轉向韓嘉宜,笑嗬嗬道,“我們的飯錢,都含在昨夜的房費裡,不吃白不吃。”
韓嘉宜循名譽去,一眼看到阿誰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她扯一扯嘴角,大步向他走去:“鄭三哥。”
是先前阿誰有些熟諳的聲音。韓嘉宜心中莫名,一時猜不到究竟產生了甚麼。
韓嘉宜悄悄“嗯”了一聲。
韓嘉宜心頭突突直跳,一聲“我們是良民”還未說出口,就聽“唰”的一聲響,那兩個錦衣衛齊齊抽出了刀,對準韓嘉宜劈麵阿誰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楊洪昇,還不束手就擒!”
他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錦衣衛提著刀滿麵殺氣朝他們走了過來。
鄭三哥是個大嗓門,他固然成心抬高聲音,但因為前堂溫馨,他的話仍清楚地傳到了世人耳中。大家皆知錦衣衛惹不得,但是這般直接說出來的,還真未幾。
韓嘉宜也是一怔。他們昨日投宿堆棧時,模糊傳聞前兵部侍郎楊洪昇是南夷臥底,朝廷正緝捕他。
韓嘉宜呼吸一窒,不自發摸了摸本身的下巴,莫名感覺有些疼。
東邊角落裡有個粗暴的聲音俄然響起,引得很多人側目。
路引這東西,她有,不過是假的。
韓嘉宜下樓時,才辰時一刻,堆棧前堂已經坐得滿鐺鐺的了。昨夜過夜的客人都在用朝食,食品的氣味讓幾近做了一夜惡夢的她有些不適。
前堂安溫馨靜,再無人出聲。鄭三哥衝她比了個手勢,韓嘉宜略一思忖,隨即明白了他的意義:是有人脫手卸掉了阿誰刀疤男的下巴,讓其冇法出聲。
又有錦衣衛上前,反剪了他的雙手。
可惜那些錦衣衛並冇有立即拜彆,製住刀疤男後,有一個錦衣衛向她和鄭三哥走了過來。
說到彆離,他不免心生不捨。同業數月,他對韓老弟印象可真不錯。能刻苦,不怕累,心腸仁慈,脫手風雅。獨一美中不敷的是,到底是年紀小,身量薄弱,麵貌又過於清秀,顯得冇甚麼男人漢氣勢。不過,或許就是這個原因,讓人不自發地想幫扶一二。
“韓老弟,這裡這裡!”
韓嘉宜肚子咕咕直叫,卻冇多少食慾。她剛拿起頎長的筷子,就想到夢裡朝她飛來的羽箭,胸口也開端模糊作痛,她冷靜歎一口氣,緩緩放下了筷子。
她昨夜冇有睡好,一向在做惡夢,乃至還夢到被利箭當胸穿過,醒來時腦袋痛得短長。這會兒也提不起精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