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提起舊事,韓嘉宜不免羞窘,她急道:“不一樣的,我阿誰不作數,官府一查就能查出來的,你不就看出不當了嗎?”
明月郡主輕笑,緩緩點頭:“明月在天上,不是在人手裡。被你攥在手裡的,又算是甚麼明月?”
韓嘉宜又道:“莫非你此次也要做個假印,做個假路引嗎?”
“朕與你結縭十餘載,不成想你竟這般暴虐。朕出宮,竟然礙了皇後的眼……”天子心念急轉,猛地認識到此事關乎他的名譽,還不能張揚。
她想分開是麼?他有的是體例逼她返來。
韓嘉宜笑問:“是甚麼?”
明月郡主唇畔扯起一抹笑意:“俄然想起來, 你固然比我年長兩個月,我卻向來冇叫過你一聲哥。現在想以兄呼之,都不曉得該叫你甚麼。感謝你們。”她說著又將視野轉向了韓嘉宜,她笑容微斂,遙遙鞠了一躬:“抱愧。”
“嗯。”明月郡主點頭, 繼而苦笑, “我不是籠中鳥, 原該在天上飛。”
沈氏確切惦記取他們,兩府離得近,統共也就一炷□□夫的路程。女兒出嫁才半月,沈氏似是還不大風俗,遇著好吃的、好玩的,總要讓人去給女兒送一份。她心想,還好這是嫁得近,如果嫁得遠了,想送都送不了。等臘月二十三祭灶的時候,還得讓他們返來。
臨走之際,明月郡主忽的開口:“大哥……”
陸晉沉默了一會兒:“你是決定了要分開?”
陸晉瞧了她一眼:“這話不該該問你麼?你當初不是用蘿蔔雕了個睢陽縣衙的大印,假作了路引麼?”
驀地手心一暖,竟是被陸晉給抓住了手。她偏了頭去看他,兩人相偕拜彆。
但是如何能夠呢?她已經不能留在此地了。
陸晉輕笑,不由地想起兩人的初見。
明月郡主撫摩著路引,如同撫摩著一件珍寶。
韓嘉宜垂眸,輕聲道:“不會。如果不歡暢,就直接不讓她上車了。”還能比及明月郡主開口乞助?
陸晉能幫手就幫手唄,何況另有言在先。
陸晉微怔, 停下了腳步, 驚奇地轉頭看她。他熟諳明月郡主十多年, “大哥”這個稱呼倒是第一次聽到。
“路引和戶籍都好辦。你要去那裡?”
先前劉皇後曾表示他,莫要經常出宮私會旁人,是不是劉皇後暗中拆台?
“呸,說甚麼死啊活的。”天子道,“你是朕的人,冇有朕的答應,閻王也不敢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