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望了一眼龍天羽自傲的笑容,心下深思:“我眾敵寡,務張其勢,剛纔以虛探實,竟被他反用,常言道兩生勿斷,皆活勿連,對方想以逸待勞,我便出其不料。”
龍天羽坐在那人的劈麵,沾起一顆白子,核閱局勢,想到弈棋佈局務相連接,自始而終著著求先,臨局離爭,雌雄未決,毫厘不成差矣,局勢已贏,專精求生;局勢已弱,剋意侵綽,沿邊而走,雖得其生者敗。弱而不伏者愈屈,躁而求勝者多敗!
忽地想起剛纔對方的話“不計一得失,心中有全域性”心想與其戀以求生,不如棄子而取勢,便兵行險途以己之子,封己死路,恰是置之死地而逢生之理,看準對方黑子勢強而白子危在朝夕之處,擋住黑棋守勢。
曹參叮嚀雄師原地安營紮寨後,輪番守在主帥的身邊,但幾人看了棋局幾眼便頭昏睡去。
亭後是摩崖刻的棲真岩,亭中靜坐一名中年男人,邊幅奇岸,骨骼結實,很有道家仙韻之氣,身邊站著一名麵如冠玉的少年,應在十七八間,鼻骨端方挺直,眉清目秀,頭結打髻,肩若刀削,好俊美的少年。
龍天羽握棋不定,昂首望瞭望中年人,眼神通俗難測,客相寂靜喜怒不形於色,暗自佩服對方不露一點跡象,此棋不下白棋雖弱但不死,要下則到處均是死路。
龍天羽謙善道:“先生過獎,不知夫子何故有此雅興,單獨對弈而棋?”
龍天羽心中犯疑,博弈之道,貴乎鬆散,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占角,此棋家之常數,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虛真假實,意在破己銳氣和信心,當下微微一笑,伸手取出一子,放在一塊毫無用武之處。
中年男人看棋局黑子強大,但被那一子攪動,倘若再逼迫下去,反給對方有機可乘,諸多則勢分,勢分則難救,投棋勿逼,逼則使彼實而我虛,虛則易攻,實則難破,心中必然,將一顆黑子放在全無接連的邊框處。
對弈愈來愈烈,很快就要分出勝負來,二人更加精力,晨光初照,輕風涼爽,少年展開視線,發覺本身正依偎在男人懷內,臉上一紅,卻不作聲,亦不敢擺脫出懷,恐怕影響他二民氣神,嚇得一動不動,瞧了瞧兩棋缸中棋子已經屈指可數。
下到此際,棋局更加白熾化,而兩人愈下愈奇,因為此盤棋路早已離開棋術,此中包含了兵法陣列、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九宮天洛、陰陽星相稱各種惑敵之術,整盤棋五花八門,各成陣法,凡人見上一眼怕要走火入魔不成,而二人卻仍未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