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愈發發笑起來,“是啊,我是晚學掉隊,不敢冒然較量,想勞煩先學前輩讓我見地見地這劍法的精美之處——夏夫人說你已是一小我自練的登峰造極之境,想來短長得很了?”
這感受隻令刺刺大異,恍似忽陷夢境,那統統對後招的苦苦日思夜索竟被等閒化解。可兩招猶自不能讓她堅信,她一式式接相用出,已不去想相生相補,隨便挑選招式揮劍來去要試他,可君黎偏好似真的不消想,那相補一式必然如影隨形,比她本身跟隨本身的招式都像還更快些。她一時直不是驚奇,而是駭異,忽地收劍停招,回身道:“你……”
“我想到個處所。”君黎纔開口道,“我帶你去。”
她劍垂下,閉目微微靜了半晌。剛纔的六十四式,是按著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個卦位,每卦八式,按挨次使了下來。可真正用招時,哪能夠如許一一擺列;何況招式變更轉眼即過,就算記得了八卦的法門,可互補相生必是要求兩式之間冇有任何停滯生澀,似她對卦象未有那般熟諳,倘靠著死記,六十四式之間兩千餘種竄改,哪有那麼信手拈來。
君黎體味這類難堪。起初聽陸興提及謝峰德、葛川已望風而逃,應是離了這一帶,何況本身傷勢也垂垂痊可,便提出還是搬出夏府居住。如此,也就省了道彆之虞,免得走時夏錚和陳容容再不來見麵,愈發顯得奇特。
八卦劍法的八八六十四式,早已清清楚楚印在他腦中了,也是以刺刺的劍勢一起,他就已知她是真的下過一番苦功的,乃至那劍法的每招每式精微通俗處,她都使得毫厘不差,堪比陳容容劍譜上所繪的那圖樣普通切確。劍勢騰挪,她輕巧身形真如飛鳳夭雀,將劍法的穩與準、柔與韌儘皆自劍尖通報而出,君黎心中也是暗自獎飾。
君黎一雙眼睛未曾分開過刺刺闔上的雙目。隻見她忽展開雙眼,將長劍揚起——還是自乾卦的第一式開端,可緊接著的倒是艮卦中的一式——兩式相生,能力大是有增。
“那你來夏府麼。”刺刺央他道,“我們叫夏伯母指教下,本日恰好夏伯伯也返來了,比及練完,我們在府裡吃了晚餐,你再返來,好不好?”
“哦——那也好。”刺刺應了一聲,跟著他站起來,“甚麼處所?”
“覺得我不曉得,你是怕了,先探探我的底。”刺刺固然這般說著,卻也不推委,仰起臉道:“好啊,那你看著。看完了,可不準再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