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戰得不耐,俄然將那弦一收,道:“你且絆他兩招!”灰衣人不知她有何計算,但冇了她絲絃膠葛,手腳大開,袖中亮光一閃,一柄短刃已經握在手裡,便向白衣女子刺去。君黎忙短劍襲他後心,隻攻他必救,百忙當中還側頭看了女子一眼,隻見她左手四指將五絃撐起,弦尾卻纏在本身足上,竟是構成了一幅斜琴。這“琴”單有弦卻無枕,不免難以成曲,但白衣女子還是右手將弦一撥。君黎將將與回過甚來的灰衣人互換了兩招半,忽聞一股非常聲響竄入耳際,腦中竟是一暈,彷彿血氣都衝上了頭頂,麵前一陣麻黑,那剩下半招便是使不出來。
他才說了“但是”兩個字,星光下一陣俄然的心悸湧出,灰衣人趁著魔音的停頓,左袖一動,暗器收回。倒幸得他喊得及時,白衣女子抽身一避,數點寒星堪堪從她額前掠過,將她五條細弦打去了兩條。
灰衣人冷哼一聲,道:“我原叫你們乖乖留在酒樓,便也無事,恰好你們要強出頭,這也……也休要怪我。”他說到厥後,究竟是傷口痛苦難當,語聲終是不平穩了。
“外公。”刺刺依疇昔,低聲道。“你還是引他說些話。他想來就在這上麵,我尋準了他位置,便自下偷襲他,逼他將解藥交出來。”
“你來了!”君黎乃至顧不得甚麼驚奇或客氣了。“有你在就好了。”他毫不粉飾這信賴。
但灰衣人畢竟有了肋下的傷口拖累,行動已慢,便此一半轉,琴絃已將他纏住;他雖慌穩定,順勢而為,便依著女子的行動,與她同進同退,令那琴絃竟傷之不得,乃至有的還鬆脫下來。
君黎悚然一驚。樓下已傳來接二連三的酒缸碎裂之聲,一股濃厚的酒味飄了上來。有人將火把往酒裡一丟,便聽撲的一聲,有火苗竄起的聲音。
“我勸你們還是乖乖下去。”灰衣人道。“便是與我爭了一時勝負,也冇好處。”
刺刺驚奇地看著他。“你會武?”
但便在他躍起之際,他清楚地看到,刺刺已經落了下來,便就如許,與他錯身而過――就是這短短一瞬,他們的位置已經互換,她墜落下去,他恰幸虧空中,冇有半點體例,隨她而下沉的目光,隻瞥見她嘴角飄起的數點血珠。
君黎看出他這伎倆,心道我短劍若封住他進退之路,他便不得不入白衣女人之轂。依此試了幾下,公然垂垂摸到了門道,隻是灰衣人技藝實高,閃避騰挪,竟也數十招不露敗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