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冇有說,他也想她。他在這一起淪陷於與她的幕幕往昔,卻不敢收回一聲轟動心底這將起之潮。而現在,靜室燭火終究能將統統矜智剝蝕殆儘,他不想再埋冇任何慾望,不想再故作安閒。那麼久了,他說不出,這個身材和這顆心,到底哪個想她更多一點。管它甚麼未結血仇、未消宿恨,管是誰先對誰不起、誰比誰更多做錯——他們之間那很多疑問都冇處理,或許再也不能處理,他曉得,可——那又如何呢?
淩厲同蘇扶風一時都望著她——韓女人說所謂當年做過差未幾的事,當然便隻能是指——逼得淩厲同時娶了她與蘇扶風那事。有外人在場,此事不好細說,便隻能互視一眼一笑轉開。隻聽韓女人又道:“你覺得秋女人是用與你結婚的藉口想騙君黎公子返來,究竟或許恰好相反,她或許是用君黎公子作藉口,想與你結婚。她為何不肯明說,自是與她的性子有關,也定與……你這一貫的態度有關,到了此時你還遲遲不肯信她,想必你也有好久,冇對她說過甚麼好話了吧?”
一向默靜坐在蘇扶風身邊的韓女人此時放下酒杯。“沉公子,”她語聲輕柔,“我大抵能猜到那位秋女人是如何想,因我當年……實在做過差未幾的事。”
見風慶愷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他便笑道:“實在過分對不住風爺你,害得你這般大忙人竟還出了這一趟遠門,送這麼重的禮,費這麼多的神。厚禮明日我就著人退還,也不知——更還能如何回報,承蒙你們諸位這很多錯愛,我和她——卻隻能孤負了。”
“你瞥見她方纔的模樣了嗎,”沉鳳鳴卻低著頭,“你可曾瞥見,君黎呈現在那邊的時候,她渾身顫栗、忍不住落淚的模樣?你說她對我講的那些言語口不對心,我且非論,可這份反應是發自至心吧?是你說的——‘弄不了假’吧?在她內心,我向來……也排不得第一,我……也心死了。”
桌上沉默了半晌,蘇扶風道:“我不知你同秋女人到底是因何事竟至這般挽回不得,不過看你這模樣,起碼你心中還是有她——你真肯定她內心就冇你?為何不再試一試?”
沉鳳鳴笑了一聲,放下酒罈,“現下君黎也返來了,同你們說了也無妨——實在,我同秋葵,早就分開了。”便提著罈子仰了脖子灌了一口,藉著酒意,將兩人這趟結婚之由來委曲,儘數講了一遍。
沉鳳鳴的手停在空中,皺著眉,“如何另有人以為——我同她這婚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