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哂然。“我也隻是說說,內心老是信她的――哪有這麼輕易,就當真寒舍我了?再者,我們雖臨時不能相見,總還是會有手劄來往。明日――我還是籌算送她一程。她雖不要我同去,我便算是偷偷摸摸的,總也要看著她回了穀裡,纔好放心。隻是接下來一段光陰,想來難過得很。”
“你彆想太多了,刺刺怎會怪你。偶然方纔出事,她一時之間難以接管,要她現在就說返來的事,當然太早了,但過些日子,她天然便會想你了;再說了,單家上有她父母,下有她兩個弟弟,那裡消得她一個小女人來擔當?你們這婚約天下皆知,難不成將來她還能賴在穀中不嫁了?”沈鳳鳴說著想起,“倒是――她明早就走,你這會兒多陪陪她纔是端莊,如何便丟下她一小我?”
統統假定都已冇成心義了。即便死去的是婁千杉,活下來的是偶然,本身與刺刺得以結婚大喜,可於偶然而言,又何喜之有?起碼此時現在,單偶然定甘願死去的是本身――他又要多久的光陰,才氣忘記那樣的悲哀?
“回青龍穀?”秋葵忍不住道,“那你們的婚事……?”
“你覺得我不想。”夏琰悵悵道,“可刺刺說,不想我與青龍教相見不歡。這話我也辯駁不得,她那弟弟一衡,見了我便兩眼通紅――青龍教裡如何說這件事,可想而知。莫說去青龍穀了,便是我要送她一起,她都不允,說怕節外生枝,說我若再與青龍教多朝麵,免不得梁子更深。你們曉得刺刺,重的話她必不會說,稍有甚麼語氣果斷的,實在便已算極重了。我多說兩句,她更將我送她的那一對金色腕釧都褪下來,放在屋裡不肯帶走。我問她,她隻說,是去赴喪,穿金戴銀的不當。我問得急了,她就一再與我包管,她決計不是要分開我,她畢竟還是――會與我一起。可‘將來’――‘畢竟’――‘那一天’――都遙遙不成期,望不著。便是當時全部青龍穀要勸止我時,我都冇曾像現在如許心生恐意,不知她這顆心到底還在不在我這,不知我還能夠做甚麼。”
“你若真放不下,就陪她去青龍穀啊?”秋葵插言道。“既有婚約,你和單偶然也有友情,陪她一起去送靈,算是……名正言順。單疾泉若將你拒於門外,那便是無禮。”
“這會兒彆提阿誰了。”沈鳳鳴道,“不是大家都肯接管本相。羽士總不想讓刺刺難堪。”
到底還是這麼個成果。沈鳳鳴與秋葵對視一眼,多少都有點心中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