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墓碑分開,耳聽得三小我的衣袂都在忽忽而起的風中獵獵作起響。“好,一起上就是了。”話語如此安閒,唯有此時此地驀地從身心間暴裂而起的黑沉殺機,一瞬覆蓋了全部林間。
朱雀嗬嗬大笑,“淩厲啊淩厲!枉那小子還覺得――你是他的指引知音!你莫非竟不曉得他,為了卓燕阿誰女兒,他有甚麼事情不敢做?有甚麼刀山煉獄不肯去?有甚麼人――哪怕是我――攔得住他!到底是誰不配談他的‘至心’――我當然不攔他,我乃至不會勸他一句――我隻不過毫不容他跟著你這等人來提親――因為你隻是拓跋孤的一條狗,你保不住他!”
朱雀神采微變。月白的袍,火紅的綾,在這肅冷枯冬之地,如驕陽俄然灼目。
“你內心清楚,我本日不成能容你輕離此地!”身後拓跋孤一個字一個字厲聲道,“收起你那各式說辭,莫覺得我不曉得你在想甚麼。”
“我不曉得。”淩厲的聲音隨風飄過來,如紅綾隨他廣漠袍袖浮在空中,“或許冇有。也或許――真有。”
言及至此,他忽憶起甚麼,麵色微變,語聲轉急,“我記得君黎送書至單前鋒,得的複書亦是拓跋孤將赴建康――絕非君超曲解――為何成果來的倒是你?程平回穀探親,莫非更應留在青龍穀的不是你?”
朱雀皺起眉頭,“你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