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也坐下來，宋然將事情與宋客、婁千杉說了，隨後沉默著，等夏琰將那名冊一頁頁翻過。
宋然見他不語，臉上冇何如有點苦色：“淩厲公子還擔憂你不喜好聽到這話，覺如此有些小人之嫌，要我委宛些說。若不是眼下情勢變了，這番話也一定非要說：公子有朱雀和他做背倚，本是誰也不必怕的。可――鳳鳴與朱雀的女兒好了，就算是我杞人憂天，我總擔憂――將來若真有甚麼紛爭，還真不知朱雀會是誰的背倚。他現現在另有雲夢教主的身份，並且‘雙琴之征’後雲夢聲望大震，幫他的是黑竹，可回過甚來，他借你給的人手，把黑竹吞了改成魔教旗號，都一定不能。非是我危言聳聽，公子的處境――再這般下去怕不止是身處被動罷了，而是當真岌岌可危了！”
夏琰內心感激他這一番著慮之意，冇動聲色，微淺笑了笑，“那然兄感覺我應當如何做？”
名冊中將大家物是非處寫得甚為詳確，隻是，即便是銀牌，即便是獨擔過任務，就像阿合那樣――夏琰總感覺還差了一點甚麼。他倒更在乎那些有代號的，花些時候將那些人的故事看完。但此中大部分――雖不說是曇花一現，可一旦他拿沈鳳鳴出來比量，便又覺――完善不敷。
夏琰輕笑了聲，“這事就說不清了。”言下之意當然明白：非馬嘶即鳳鳴――可尋馬斯的人顧慮很多，尋鳳鳴的人卻又要說“一人獨大”，如此說來，翻這名冊豈不一無用處。
“君黎公子看起來――抉剔得很。”婁千杉就著他的目光，悄悄笑了一聲，“那倒也是，你與鳴哥哥打交道久了，平常的天然看不上眼。”
夏琰想了想便道，“既如此――你叫上他們兩個過來，我們去書房裡談，今早晨便商定了這事，免得費事。”
宋客不語，一向等著室內翻卷之聲不再響起，才道：“看完了？”
這總舵有兩處書房，一處大的設在本來的經樓之上，但為防火禍，未曾安設火燭，隻在白日用；三人現在去的是本來寮房改的小書房，稍許粗陋些，但燈燭齊備，比彆處敞亮很多。宋然等跟出去，夏琰將燈撥了，翻開了冊仔細讀。
他直起家，又想到甚麼：“對了，千杉昔日在馬斯那邊，她也是個銀牌，認得很多人；阿客之前在陳州時，往總舵走得比我勤，記錄也看得比我多，並且他向來過目不忘。他們兩個，實在比我識人更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