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拓跋孤遞出的這一掌俄然變了。他掌心一偏，掌緣向下，竟不像拍出掌去，掌風亦不是平日的熱浪劈麵，卻因出掌之快，更似鋒利風刃。朱雀還未完整從對夏琰的擔憂中回過身，身形半側，忽感風息非常――他已籌辦好接拓跋孤下一掌，萬料不到這下一掌來的不是“掌”，而更似“掌刀”。
護身之氣乍然一膨，他在一刹的反應中將“不堪”一訣運起，肩臂處捱到拓跋孤這可謂奸滑一擊，淩銳掌息立時被消化至周身各處，可鋒利之感還是直透入膚，扯開了一道血口。這一記如果割在了關鍵之處，想來便是要命喪當場。
淩厲冇有出言打斷，彷彿想聽聽他還能夠說出些甚麼來。
“我還冇說完。”單疾泉還是向著朱雀，“可惜你那徒兒冇法說話，不然――他當會映證我所言非虛。我曾與君黎提及‘奧秘人’，他當時猜想說，看此人的鋒芒所向，莫非是個與神君你，另有雲夢教都有仇的人。當時我說――這應當隻是奧秘人的幌子。不過厥後為了程左使的事情，我查了下沈鳳鳴的來源，你說巧不巧，他竟是昔年死在蘇扶風手裡的‘洛陽四俠’之一沈雍的兒子――這麼看來，淩厲還當真算得上同你，同雲夢都有仇，你說，這可又是偶合？”
“不但如此――”單疾泉聲音更加進步，“不但如此，他還在那麼多人眼皮底下，易容、施蠱，謀了霍右使的性命，想讓青龍教與黑竹反目，以更加促進此事――這事乃至教主事前都不知情，我亦不知他厥後如何與教主自圓其說，我隻知――那暗器伎倆如果不是他，也是蘇扶風――我隻知以他對黑竹手腕的體味做到此事底子不奇，安插一個黑竹的替死鬼就更輕易了。我想當年慕容冇被搜走的遺物應是都留在了黑竹，此中有記錄了蠱術與易容的兩本冊子，而當時黑竹的仆人莫非不恰是他淩厲――東西落在他手裡毫不希奇，他這麼聰明，十幾年當然早就學會！”
如此，就更要先快點處理了朱雀。
淩厲終究有幾分按捺不住再度轉頭，乃至於，他錯過了夏琰手指的輕微顫抖。“你覺得我淩厲會如你這般善使心機，要以這等手腕去對於一個後輩？”
淩厲認得出，現在夏琰發作而出的彷彿恰是明鏡訣之“潮湧”，這股力量如是龐大，縱是他一時也靠近不得。“君黎，”他的神采有點急，“你沉著點，你能聞聲我說話麼？你沉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