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本已倉猝欲走，聞言一怔：“甚麼？”
“這麼多水筒，你一小我如何拿？”他笑望她。
“用不著。我辦完了就去臨安，一兩天罷了——你不會想我吧？”
秋葵語意一塞，頓時默去。
這倒也非沈鳳鳴本意，他隻好笑而放手道：“這麼氣急做甚麼，我還不是與你逗個……”
因有了前次的經驗，君黎不敢掉以輕心，詰問肯定了此次沈鳳鳴並非身有非常才拜彆的，方肯罷休。固然想著他毒傷新愈，但既然無從得知他的去處，亦無計可施，隻能按打算先往臨安趕回。
“你這……你這……瘋子！”她側著臉不敢與他對視，隻是咬唇恨罵。比起當時的“小人”、“奸賊”或是“暴徒”，她感覺今時的他確切更像個瘋子。
“好好，我住嘴。”沈鳳鳴說著，“我替你拿東西，總能夠了吧？”
秋葵欲掙卻也晚了，脊背貼上他胸膛，人已被他順勢強摟於懷。這已是第幾次了？這一次倒並非全然轉動不得，可她反而比昔日更多出些失措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往心頭漫過，她才強自沉著下來，壓著聲音道：“沈鳳鳴，你莫要仗著你救了我一次性命，你便胡作非……”
她想不出答案，腦中紛繁紛複儘力打撈著過往的統統信心，卻凝集不出一絲能夠對抗他的決意。
水源是一條乾淨的小河，應是自太湖而來的支流。岸邊無人，秋葵已經很快將幾個竹筒、水袋都裝滿。她原就是不想與沈鳳鳴麵麵相對才單獨分開，天然不會立時歸去，隻在岸邊石上閒坐。
屈指算來，本身分開都城臨安，已經有近五個月光陰了。秋色換了秋意，火急的表情換了淡然，甚麼都似變了，又甚麼都似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