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還未出鞘,那男人雙目卻俄然直了――直勾勾盯著他這一柄狹長的劍身,竟停了行動。他到底是在此說了好久的故事的,固然隻是第一次親見,卻無毛病他辨認出這柄與很多人都提及過的“逐血”長劍。
兩個女孩兒都怔了一怔。刺刺原是特地不想劈麵說出拓跋雨的身份,不料他竟猜到了,也隻得嘟了嘴道:“細雨都跌傷了,你彆難堪她了。教中那些事情,她都不曉得的……”
君黎點點頭。“吳天童。那好,晚些我來尋你問點事,你先回家去吧,歸去今後――在窗邊點支燭。”
君黎與刺刺一時也顧不得了阿誰男人,便先去看這白影。到得近前,隻見本來是個淡水藍色衣衫的女子,全因天光暗了,才顯得那身衣服像是白的。女子這一下顛仆自不免弄得有些狼狽,可一昂首,君黎已見她長相竟非常清婉溫秀,端倪嬌柔,十五六歲風景的,年紀比刺刺還小上一些。
男人目中映著劍上暗紅之色,身材竟微微打著抖。“你……你是……”
“我想探聽些舊事。”君黎說。
男人嘿然道:“公子也是江湖中人,黑竹會是甚麼樣的地點也該曉得的。我們伉儷兩個在此做買賣,就已是冒了天大的險處了,倘真叫這兩個老邁給曉得了,怕不要丟了性命?這麼一算,五錢銀子已是便宜得很了。”
男人神采卻俄然轉厲,一咬牙,忽地一道銀光自他袖中激射而出,奪向君黎眉間。事出俄然,刺刺纔來得及呼了一聲“謹慎”,卻見君黎早已有備,側身輕巧避過。她鬆下一口氣,那男人身形急退,袖箭、蝗石、暗鏢、飛刀竟是不竭,約莫是一口氣將身上能擲之物儘數向君黎擲了過來。
少女抬起手,低聲道:“冇事,就這裡擦破了。”袖子微微掀起,細玉般柔白的肘臂上,公然有幾道較著的擦痕。
他暗器伎倆竟是不差,隻是君黎閃避過蘇扶風的伎倆,應對他自是猶不足裕,讓過第一口氣,他手中劍已抬起,籌辦速戰持久。
“拓跋女人與你當然是朋友了。”君黎笑了笑。固然實在不肯信賴這嬌美好貌的少女竟會是那不成一世的拓跋孤的女兒,可世上難以信賴的事情本來就太多,就像――他本來也不能信賴單疾泉會從背後插本身一劍的。
那男人麵上又暴露絲奧秘來,道:“公子當真要聽?說出來嚇死你!這鎮上現在住著的活人,連我們伉儷兩個在內,都不超越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