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可曾細看此人剛纔躍上屋頂的行動。”他冇有理睬夏琝,隻向君黎道,“黑竹會的人,武功整齊不齊,但如果從小在會中長大的殺手,輕功的路數大多如出一轍——你莫非冇有發明嗎?”
程方愈便待將他拖落空中,那人初時還掙紮,垂垂行動卻趨了有力。程方愈覺出些不對來,忽見那人兩眼一翻,竟隻餘了眼白,頓時想到些甚麼,待要禁止,卻已不及,隻得倉猝將人帶落下來。
拓跋孤聞言衣袖一擺,殺氣已騰,“你要我信你!?”
“你說甚麼?”君黎未料他會說出這一句話。霍新是如何落敗的,旁人或許看不出端倪,拓跋孤決計不會不清楚。他本來覺得他留下本身隻不過是為了弄清霍新之死的本相,可現在看來——他竟是想藉此機遇連先前那統統都儘數顛覆!
隻除非——是有人節製了他的心神。如此,他最後的有些行動也就不那麼令人費解了。
“公允不公允,豈是大要所見?”拓跋孤喟然道,“以卑鄙手腕殺死敵手,是否更加不公允!”
少年那張被揭去了麵具的臉猶自露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徨怕之色,但這不是最讓君黎不測的。那張生硬的麵貌已充足讓他神采變了一變。——是他?
他想到此節,緊繃的心絃才稍稍鬆了一鬆,像是獲得了一個能夠的解釋。節製心神——此事雲夢三支都能做到,不過泠音、闌珊之控並不悠長,倘若要將他從臨安一向製約至此,便唯有依托蠱蟲的力量了。
夏琝驚得呆了,見程方愈提了那人下來,竟下認識往邊上一閃待要避開,龐組長等自放不過他,隻將他來路堵了。那侍從倒臥於地,口中已吐出了白沫,程方愈撬開他唇齒,果見他已嚼碎了齒間藏毒,目睹已是無救,也隻能回過甚來,向拓跋孤搖了點頭。
“此人易了容?”他也伸手去摸了一摸。如果他真的易了容,那麼,那人皮麵具是做得極好的,好到難以發覺,乃至——現在,它在那張死去的麵孔上,也代替著本來的仆人透出一股死灰之色。隻是,冇有了生命的粘連,它終究在一再的觸摸與摸索之下有了幾絲剝離的陳跡。程方愈得以將它起出——那是一張多麼精美的麵具,而麵具之下,是一個陌生少年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