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間早已無人顧得上攔住女眷在外,滕瑩自門外踉蹌撞入,呼道:“君黎,君黎,停止,嫂子求你了!”
夏琝再要禁止已不得便了,隻能在一旁喊話道:“羽士,你如果當真對刺刺好,便該棄劍就縛,免得她為了你受傷!”
君黎情意稍平。“好。那便坐一會兒吧,我也正籌算問問夏至公子關於那一名刺客之事,左使在此,恰好一起聽聽他如何說。”
酒館已是桌椅倒轉,濺血點點。程方愈見得君黎臉上的遲疑之色,隻道他是因這處所狼籍,便道:“你稍待半晌。”便轉頭去尋掌櫃的出來清算。
顧如飛原還希冀程方愈能為己出頭,不料他開口是如此態度,已知本日反敗有望,咬唇道:“本日他傷我們顧家這麼多人,此事終也是要有個說法的,便等著吧!”當下裡攙了母親,便道:“我們走!”
夏琝聞言渾身一栗,那裡還敢妄動,隻得站住了。
背內心忽有風響,君黎心知有人趁疏來襲,正欲回身,門外忽傳來一聲斷喝:“停止!”
他終是選了君黎而非夏琝轉交此信,顯見是在心中將兩人分了高低。君黎伸手接了信,道:“便是此事?”
程方愈擺手苦笑道:“你又何需求如此說,以你今時本日的工夫,他又豈能到手。”
夏琝目睹二人並不睬睬,有些憤怒,拔了本身佩劍也插手戰陣,招招隻搠向君黎。但他所用也恰是八卦劍法,且遠未曉得變招與合招之妙用,隻消以相剋劍法稍作對於,夏琝便立時束了手腳,後招難繼。
倒是世人目睹家主受傷,同時搶前來救,隻防君黎再有追擊。刺刺本來已故意停手,當此情境卻又停不得,君黎更不敢怠慢,“逐血”紅光疾行,與刺刺連出一式“引火連城”來。
“你忘了。”程方愈點頭笑道,“我先前說,有一封家書,想請你代為轉交平兒。”
“左使言重了。我不是要難堪夏至公子,隻是留他想要說兩句話。”君黎瞥了夏琝一眼,“卻不知左使特地來此,是有甚麼事嗎?”
君黎才道:“倒不是這個原因。隻是——左使若還是想叫我留下刺刺,那是千萬辦不到。”
君黎已是無法,笑笑道:“程左使開口,有甚麼饒不得。十八年前左使就在這個處所救了我一命,本日又救我一次——不管如何,我總要給你個麵子。”
“呃,君黎道長,”程方愈見他如此,反有幾分不安,“夏公子他……他當然是有做得不當的處所,可他……他是敝教主的表親,鄙人大膽,向道長求個情,還請你能饒他這一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