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心中有些惻然。“程左使可有甚麼話要帶給他嗎?我此次歸去,總還是能見到他的。”
“表哥,你彆如許。”刺刺道,“這裡是青龍穀,可不是顧宅,我爹還冇說話呢。”
“我確是寫了一封家書想要給平兒,隻惜難有機遇送至他手。若君黎道長能……”
“君黎道長。”他拱了拱手,“若我記得不錯,道長與顧家已冇了乾係,該冇有甚麼來由再來為顧老爺子掃墓了吧?”
“這……這……”向琉昱大大地吃了一驚,“這令牌……”
“哈哈,恰是。”夏琝毫不坦白。“太子殿下深慕顧老爺子高義,憾未曾早得一見,特派我來記念。倒是朱大人——顧老爺子之死與他脫不了乾係,他假惺惺的又將道長你派來做甚麼?咦,是了,老爺子是死在黑竹會手裡的,嘖嘖,我倒胡塗了啊,客歲道長還叫老爺子‘寄父’呢,現在卻已是黑竹會的‘大哥’,這此中……哎喲,怪我,我老是喜好多想……”
“這裡是青龍穀。這裡也是我爺爺的墳頭!青龍穀你們由得他進了,我爺爺的墳上可冇他能站的處所!”
“程左使如有手劄要帶給儀王殿下,不必勞煩彆人,小可亦可代為轉送。”一旁忽有人插話,竟是夏琝,看來顧如飛如其所願,將他也一同帶來了。他到得近前,便與程方愈拱手,轉過臉來,又切切地與刺刺一笑。
“如果表妹你想拜外公,那自是道理當中,我當然不會攔,可他——他是爺爺甚麼人?他甚麼都不是!他憑甚麼拜!”
“對了左使,此次回京,又見了令公子一麵。”君黎插言,“平公子一向非常馳念這裡,隻可惜受封儀王,卻仍不得自在。不過他身材倒是還好,曾與我說,倘有機遇晤到程左使,向你報個安然。”
“夏公子此來是太子的號令吧。”君黎不答反問。
程方愈一時也便無話了,隻得又轉向刺刺:“這些日子你是在都城?”
向琉昱不得不將目光移向君黎。這個羽士,他此際是有些顧忌的,但卻也不能就此由了他入穀——因為他現在不但僅是朱雀的弟子,更是黑竹會之首,如許一小我,他又怎敢自作主張。
不過如此一走動,四方的目光自也躲不過了。顧如飛固是遠遠已見著了他,單疾泉卻更加震驚。他萬料不到君黎未曾帶刺刺分開徽州,而竟還與她堂而皇之地去而複返,當下裡心念隻是電般急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