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頓，又道，“夏家莊本日的江湖職位，多是仰仗著曆代莊主的一身絕學和江湖俠名，實在論起朝中權勢或是世家財力來，臨安城裡另有幾家也並不落於夏家以後，恰好名譽口譽便差些，除了‘第一莊’，數下來城東的孫家、城南的衛家，另有謝、倪、方、鄭四大姓……誰都不比誰弱，若說誰對這個‘第一’的名譽有所眼紅嫉恨，也不算在理。”
“冇有——哦，另有這個。”阿印在台子上摸了半天，兩指揀出一張已經油膩膩的花紙來，“他們拿這個包的錢，有效嗎？”
沈鳳鳴眉心微皺，“冇有彆的了嗎？”
間隔一醉閣的“開張”才過了一天，誰也冇想到第一單買賣來得這麼快。不過在這臨安城裡，甚麼動靜都走得很快的——特彆是，如果有些人過於迫不及待地想殺另一些人，那麼做出甚麼樣的事情都並不奇特了。
他見沈鳳鳴非常古怪地看著本身，不免喟然道：“我當然曉得黑竹會不該走偏了‘態度’，與哪一家再有倚靠，但我——終也是感覺我欠了夏家很多，隻不過想——想在我能有這般力量之時，極力庇護我想庇護之人罷了。歸正，黑竹的左券當中所謂中立也隻是在朱雀與淩大俠之間的中立，夏家莊並不在此中。我也並非濫用黑竹之力來做些甚麼——我不過是將一己之名公諸江湖，借幾分黑竹的凶光來警告那些個小人——如許，我人雖永不回阿誰夏家了，起碼總也為夏家儘了一份心力。”
沈鳳鳴心中暗道了一聲“公然”——“拿過來。”他說。
“認得，在這見過兩次了。”沈鳳鳴道，“多數也是住在四周的。”
君黎稍稍默了一下，才道：“就算不去清查此人，總還是能大抵猜想一下他的身份來源——你在夏家莊住過一陣，曉得夏家有甚麼仇敵嗎？”
“趁便將此物還給他。”君黎摸出一件令牌來，“當初我乘夜離城，是君超給我這塊出城令牌應急，我總攜在身上，想著該還給他，但我——又實是冇法去與他相見。你替我奉告他，我……固然隻見過一麵，但老是一輩子都記得他那天厚贈的這份交誼的。”
“管它是真金白銀還是銀票畫押。”君黎冷冷道，“八千兩如果買他本身的命，我也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