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姐夫去地牢的時候，曾與我說，不管產生甚麼事，不要違拗教主的意義。”顧笑夢道，“我確是想與教主理論――若隻是我一人，我天然早便去了。但現在卻另有這幾個孩子放心不下――他讓我不要與教主辯論，大抵也是為此。我曉得教主對內裡說我是病了，與我說，若不想多扳連了人，便不要多問、多言。我自是隻能裝病不見客，又臨時遣走了一部分炊仆，免肇事端，偶然他們幾個，我也叫他們在家中陪我、照顧我，不過出見人了。”
“哦……那好。”偶然也便道，“蘇姨，我娘身材不好，你……照看著點兒，晚些讓丹嬸來叫我也行。”
顧笑夢點點頭，但神采卻不甚必定，“但願他不會食言。”
這一句淡淡言語那麼柔，連最冷的星光都足以被柔碎，一顆原就柔暖的心又如何接受得住。刺刺難忍泣涕，撲入顧笑夢懷裡哭道，“娘，到底產生甚麼事了――爹是如何了，你又是如何了，這家裡的人如何會那麼少了，你們又為甚麼一向不要我返來？”
偶然從樓上推了窗望下，星光僅夠他模糊辯白來客。“……蘇姨――淩叔叔？”他有些不測，不敢怠慢，忙忙道：“快請出去。”便自下樓來迎。
“那教主叔叔是有籌算放了爹爹了？”這到底也算個好動靜，刺刺不免有些欣喜。
君黎低沉著嗓子，“隻是與你說一聲。就算本日走了，顧老爺子的忌辰，我還會來的。”
顧笑夢此際更坐起來了一些，望著刺刺潤紅的眼睛，忽而一點頭，歎道：“不是叫你先彆返來嗎？”
君黎咳了一聲，似要說話，刺刺早已嘲笑一聲，搶道：“單前鋒在那裡，旁人不知，莫非我們還會不知？兩位也不必難堪，此事你們教主前些日子去臨安早便與我們說了，他也隻叫你們攔了向琉昱他們幾個，可冇叫你們攔我與淩厲，對麼？”
那仆婦想是冇推測有外人到來，倒吃了一驚，水盆一晃，她“喲”的喊了一聲。樓上已有人循聲問來：“丹嬸如何了？”倒是單偶然的聲音。
刺刺側過臉，“你說呢？”
“偶然，爹和――你爹和你娘呢？”刺刺實在按捺不住，不待偶然人影從樓梯轉出，便已開口問起。
“我就是擔憂你們才返來，如何能又這麼走了。”刺刺嘟起嘴道，“既然爹很快就能出來了，想來那件事……教主叔叔也消氣了，冇事的。”
“是單前鋒交代，還是教主交代？”刺刺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