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冇有，去還是不去？”沈鳳鳴將帖子閒逛著——執錄家對他的威脅，現在彷彿都反成了他對婁千杉的威脅。
“演完了冇有。”他冷冷開口。
“這麼說，你也是為了更取信於宋家。”沈鳳鳴笑笑，“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好。我明天去幻生界那邊探察，是遇了些費事，本來正有點憂愁該如那邊理。宋夫人既然自告奮勇，我是不是能夠以為——你情願紆尊降貴，於此次行動的安排上，聽由我的調派？”
婁千杉漸漸才收斂起神采，歸於平寂：“我想最後問你一事。”
“這是天然。”婁千杉笑道，“不管是黑竹還是雲夢，我可都算是你的部下，不聽你的又聽誰的呢？那你的意義是——需求我再去探察？”
但婁千杉隨即還是歎了口氣，“可我……並非要以執錄家來壓你——我曉得你底子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哪怕你與執錄家反目，君黎的麵子也充足保你在黑竹會無虞。我隻不過求你信我這一次，讓我留下來與你一同對於幻生界——這一次本就是執錄家的意義——宋矞死在幻生界的手裡，宋家都但願我能助你一臂之力，覺得他報仇。我真真確確是來幫你的。我現在冇有半點來由再站去幻生界那邊，也更冇有來由再來害你。”
婁千杉目光垂落，睫羽閃動，半晌，忽展顏一笑，麵色煥然：“好，我承諾你——作為回報，你也彆亂嚼舌根，攪亂我在宋家的打算。”
“真是……想不到。”沈鳳鳴收斂那些訝異與驚心，也折回那紙拜帖，淡淡然道。“我不知婁女人竟已與宋二公子結了百年之好，不然，我該早點備上禮品，前去陳州道賀的。”一頓，目中還是透出鋒利來，“看來你這些日子都在宋家——你的目標想來也將近達到了吧？”
“你不會想趕我走吧？”婁千杉笑得更加璀然，“就算我不以黑竹中人的身份，總也能以雲夢盟友的身份，來此與你並肩為戰吧？你就當我是自作聰明——人家也是想幫你……”
“金牌令不過是喚人去臨安。”沈鳳鳴道。“黑竹一百二十人已經選定，你不在此中。”
“我夫君雙目盲了，謄寫不便，這實在是他大哥宋然代的筆。”婁千杉見他看得蹙眉，麵上反而暴露莞然，“千杉父母早亡，內心就將雲夢當作孃家了。要不是起初真的覺得你已死了，定會一早知會你，聘請你來喜筵上，做我孃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