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麼說……”江一信似覺不當，卻也一時回嘴不出。那壁廂刺刺悄悄拉了拉單疾泉，道：“爹，你瞧，他們兩個看起來不是一夥的。”
十數滴――不要說是灑在八百裡洞庭，就算是倒進平常水缶，大抵也很快消化無形。世人都不信便這點血能獲得甚麼洞庭之神的迴應，心絃繃緊，屏息一頃，果無聲氣，便有人打圓場道：“關大俠，這――這幾滴血，實在……鄙人對關大俠所說，對沈公子的身份，那是全無思疑的，可恐怕即使是真的‘聖血’，此法也……也實在無可見效吧？”
世人不知他賣甚麼關子，可見他舉匕要血，都不自發有些嚴峻，站了起來。就連君黎也未忍住，離案而起。
“您瞧瞧，這位謝前輩――人家可不是‘外人’了吧？”江一信不無對勁。
“會有如許的藥，能引得魚群騰躍？”刺刺猶疑。
他見世人迷惑，便解釋道：“是我小時候所見――當時，師父為了餬口，也曾這般唬弄過彆人。這藥是個偏方，方劑雖不算易得，但幻生界善於蟲鳥藥毒，或許也曉得此方。就我所知――那方劑當中――此中有一道輔物是青殼蛋。青殼蛋也便是烏雞所下之蛋，但能用在這藥裡的，隻要兩個處所的烏雞，其一傳說是南域――要一嚮往西南而行，超出奇冷非常之雪山所至之地，方可達到，想來幻生界也難以獲得；另一種，卻偏巧不巧，就在這荊湖北路――江北之地。剛纔聽來，江陵侯與幻生界或許有同謀，那麼此事便八九不離十了。固然方劑龐大，但說到底，這藥便是借腥引魚，若怕人聞得，用血腥袒護，倒是恰好。”
單疾泉未置可否，隻聽前麵謝峰德道：“這一名江小兄弟說得有理，教主之位自非兒戲，若能確證沈公子身上有‘聖血’，我們三支以內天然無話可說，不然――恐怕大師夥兒心中都有疑問。”
“本日為消弭各位豪傑疑慮――隻好委曲一下沈公子了。”關盛回身徑至沈鳳鳴身邊，自那托盤中拾起一物――倒是柄短匕。
可沈鳳鳴已經伸手接刃。利匕裂掌，鮮血滴下，十數滴在碗中已有了一小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