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一霎不霎地看著他,將他細心打量了數久,方道:“罷了,既已歇息了,便歇息三個時候再行上路吧。”
“是我父親給我的。”宋客答道。
大地的暑熱正在從泥土裡蒸騰而出,令這入暮以後的林間仍然悶熱非常。不知是出於一種摸索還是自我粉飾的目標,宋客取水袋將溪水灌了些,拿邇來到朱雀身側,用心打攪道:“朱大人,是否要喝點水?”
“冇事,冇事。”宋客故作慌亂,用袖擦一擦麵,“能夠——氣候太熱,白日受了暑意,頭有點昏沉,一時倦了,冇在乎還在行路……”
他用力地清算了下腦中關於父親的紛繁諸事。“他是個……話不太多的人。”宋客謹慎地開口。這並不算扯謊。父親的確話未幾,起碼對本身是如此。
可宋客冇想到,朱雀連天氣入暮,也冇停下安息的籌算,就連喝水也未曾分開馬背。他不是不能跟著趕夜路,他隻是擔憂——如許下去,最後的機遇也會落空。
這般情狀之下的宋客,在一天勞累以後自頓時昏沉跌落,也不是甚麼太值得思疑的行動。朱雀也並不屑於思疑甚麼。他隻下了馬,將宋客那一匹馬重新套了,道:“你若想歇息,便開口說話,不然我隻當你並無不適。”
他冇有萬全的掌控,手摸到了斜在腰間的劍柄卻還是躊躇了一下。機遇轉眼即逝,朱雀已經回過甚來,表示宋客牽上馬,隨他往側麵林中水響之處而行。
宋客心中一跳。“是我的。”
朱雀不出所料地勒了韁,兜轉馬頭,驅邇來看。宋客彷彿是被“摔醒”了,掙紮著從地上爬將起來,見朱雀過來,不無侷促隧道:“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