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道:“我亦是本日方與幻生界見麵,本日之前,原也算不得與他們瞭解。三支忽而合為一教,此事於我也是俄然,君黎擔憂我勢孤,以是方纔來尋我說話,要我謹慎些,我細細一想,也確非小題大做,雲夢三支之間眾寡差異,若然有甚麼變數,泠音、闌珊亦是力弱難支。”
“如何?”君黎並不解他意。“幻生界、武陵侯的船都有人看管,況我們操船也並不諳練,若要奪船――”
“你為何以為此舉是‘操縱’?”單疾泉點頭。“你若視沈鳳鳴為友,你幫他出險,可會以為他對你是操縱?你若視秋葵為友,又為何要以為尋她幫手是為操縱?既然他們二人你都視之為友,何故秋葵相幫沈鳳鳴,便偏要隻剩‘操縱’?”
沈鳳鳴卻已轉頭,向關盛道:“關兄,雲夢祖訓當中,向來推許以‘聖血’為尊,也便是以教主之令為尊,可對?”
君黎對他行了一禮:“多承武陵侯和諸幾位對泠音一支有所偏疼,我原擔憂秋葵勢孤,看來是多慮了。風大俠精通樂律琴藝,你們多加參議印證纔是。”
“自是如此。”關盛應道。
“是啊。”蘇扶風介麵道。“秋女人對沈公子的曲解,多是因為婁女人吧?本日產生之事對於婁女人雖說甚為痛苦不公,可對沈公子,卻也不失為與秋女人解清曲解,釋去前嫌的機遇。即使本相一時難以儘明,不過秋女人本性仁慈,隻要曲解略消,幫沈公子脫困也一定是她所不肯,該算不得操縱她、逼迫她,對麼?”
風慶愷品出她的言下之意來,“秋女人是擔憂幻生界另有所謀?這倒不必擔憂。幻生界雖說人多,可這一帶,風某自認還能有幾分薄麵。”
“我倒傳聞――”中間就有人要接話,卻被風慶愷眼神一瞪,緘了口。秋葵看得清楚,心知本身和幻生界於風慶愷來講,究竟也是同屬這“雲夢教”的同門,他有些顧忌並不奇特。但他既然自行備船而來,必是對幻生界有所防備。
“是泠音一支的秋葵女人。”他聞聲沈鳳鳴清清楚楚地說出這幾個字來。
“那便輕易了。”沈鳳鳴望回了關非故。“那麼關前輩也便不必多有疑問了。我將教主之位交予新教主,最多是因新教主尚無身負‘聖血’而還須相授,但那也不過是破鈔一些光陰,可教主之名,卻可先行付與了。”
“何必奪船。武陵侯對彆個是敵意多些還是美意多些,倒還看不出來,但是對秋女人卻有些分歧,此事隻要秋女人開口,武陵侯豈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