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次日上午,宋曉卻先登門了。
“我又不是來找他的。”秋葵打斷了他話,轉開了目光去。“隻不過——你不在,我不好回臨安。”
錢老遠遠聽得,胸中火氣陡增,冷冷道,“本來女人卻不是來看小沈的——哼,也不知是多麼厚顏無恥、寡情薄義之輩才說得出這般話來,小沈為你這類人落得如此,當真不值!”
“你定要如此嗎?”君黎忍不住,“秋葵,你與他就算……就算再有天大的過節,到了本日,也看在他將死的份上,彆要……彆要這個模樣了,好不好?”
“那季子雖未中毒,但也受了傷,昏倒多日,在第五日醒的,當晚得見了父親最後一麵。他痛失四位親人,因為年幼,原也不知仇家來犯所為何事,還是最後一晚父親纔將啟事奉告。季子感念先人拯救恩德,對他倒也不坦白,說是因有人覬覦他家中武學秘笈,同謀掠取,何如家中原是宗子習武,他好文厭武,半分不會,天然報不得仇,獨一光榮的是家學還留有抄本,他父親臨死之時還是得以將抄本地點之地奉告了他,但是於每夜醒來的奇事啟事,記錄中並未提及半句。厥後那季子傷勢病癒,便告謝分開,宋家先人也未知他厥後所蹤。”
宋曉是現在黑竹會執錄世家的當家,三個黑竹會少年昨日見過他,卻不知他的身份,君黎天然亦是不知,不過見淩厲與錢老對他都非常尊敬,心中猜想是個首要角色。
那一聲冷叱恰是秋葵的聲音——她如何來了?前幾日淩厲叫人帶話疇昔,粗心是讓蘇扶風先送她先回臨安養傷的。可她竟這麼快就到了淮陽,算起來——她應是立即就跟來的了。
“那也說來聽聽。”
“這也當真是個極不好的動靜……”淩厲欲言又止。先不說記錄當中冇有關於此事的解釋,就算有,中毒的四人前後還是都死去了,最久的一個,也不度日了六日——而本日,便是沈鳳鳴中毒以後的第六日了。宋曉這一番話直將世人的心境都壓至了極低,任何的等候彷彿都已變成無涯絕望。——不過是苟延殘喘幾日,最後還是歸於長眠,徒然留出幾日,反是種折磨吧?
宋曉道:“我看到一則家傳記載,是三百年前一名先人丁述,先人記錄下來的。那位先人提到曾在年青時救過一家五口,乃是一對佳耦加上二子一女,此中,除了十二歲的季子被母親極力護住以外,彆的四人都中了仇家的奇毒。提及的毒發症狀雖與其間所見沈鳳鳴之症不儘不異,不過亦是狠惡非常,先人尋了名醫,還是有力挽救。那婦人撐不得一日便身故了,剩下那父親、一子、一女,在厥後幾日當中,便是於每天夜裡醒來半晌,頭一日是一個時候,第二日便隻要半個時候。到第三日,那一子一女未曾醒來,先自死了;那父親倒是苦撐五日,但到第五晚也不過醒了一刻鐘的風景,第六日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