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看著他,“隻是如許麼?”
朱雀皺眉,“你還想如何?”
拓跋孤彷彿一時也有幾分語塞,目光向宋矞屍身看了很久,方道:“好,人是我殺的——黑竹會原就欠我青龍教好幾條性命,我縱殺了他又如何?”
隻聽朱雀緩緩道:“我不想妄然答允你甚麼事,你也該曉得此事千難萬難,縱逼我亦是無用。我能夠答允你的,隻要我能讓你們見他一見——但即使是此事,我也消歸去以後再行詳細打算。”
他略略一頓,聲音忽沉。“可我朱雀——卻起碼是帶著誠意來的。你道我為何要放下臨安那很多事件,切身來你徽州?你覺得我不能徑直派人衝了你的青龍穀?你又覺得我為何要引你在此一會?我本覺得拓跋教主你是識得大抵、曉得進退之人,可本來不太小雞肚腸。你欲與我一決之心我知,我便在此與你一決——勝負先非論,我們的私怨在這一決以後莫非就不能暫放?我隻向你要一個關非故——你不必管我出於何種來由,本日統統你也親眼所見、親耳與聞,就算隻為這死於你掌下的小子臨死一語,你都不肯稍改主張?倘是如此,那麼也休要怪我朱雀不講情麵——我有得是體例叫你青龍教雞犬不寧!”
朱雀卻偏在此時道:“本日我們二人的勝負如何說?”
但蠱蟲大是有限,到得厥後,畢竟也隻能拳腳相對。迫不得已,關默令放了蠱蟲告訴了原在外等待的關盛等人,要其前來夾攻策應,而幸得青龍教世人也前來互助——隻因那二百名黑衣人足以令他們想起客歲那一場禍變;起碼,也足以令他們自危。
朱雀嘲笑。“我曉得姓關的出了青龍穀——隻要你們承諾不插手,我必不會讓他走脫——等的不就是拓跋教主一句話?”
拓跋孤眉心一皺,明顯再是謙讓也遮不住心中不悅,怒極反笑,“你待如何?”
他停了一停:“因為你殺的,彷彿是黑竹會極有能夠擔負下一個金牌殺手的人物。”
卻聽朱雀反而一笑:“拓跋教主這不肯低頭的脾氣公然是經年未變——意義是說,你與我、青龍教與黑竹會,那些昔日的恩仇是真了不得、也不籌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