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雨敲打著夜的沉寂。樓上的女人還是在夢中熟睡,她裹著柔嫩的被子,一條胳膊搭在男人的胸脯上,嘴角漾著慵懶而溫馨的笑。在她房門外的樓道裡,她的孩子正被一名白叟背起,在一聲幽幽感喟中走出樓門,走向綿綿的雨夜。
“在一個冇有人能找到的處所,很遠很遠的處所。”白叟故作奧秘地一笑,向孩子們問道:“你們相不信賴爺爺的話?”
白叟微一錯愕,俄然笑道:“小傢夥說得不錯,但是爺爺我講的也冇錯。在火星和木星之間,本來有一顆很大的穀星,隻是被一顆天外飛來的星體撞了一下,它就像一顆摔在地上的核桃,變成了無數的碎片,這些碎片就是你說的小行星。到現在,我們這兒固然再也見不到穀星,可在某個童話一樣奇異的國度裡,它仍然在夜空裡綻放著最斑斕的光芒。”
“哦?那你說說看,那裡講的不對呀?”白叟彷彿興趣頗好,馴良地問道。
小男孩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內心盼望著窗簾俄然拉開,盼望著陽台上現出媽媽的身影,對他招手,向他呼喊,但隻要某戶人家的窗台上呈現一個晾衣服的阿姨,那阿姨探身向下看了看他小小的身影,就走回房裡再也冇有呈現。
……
孩子們都扭過臉,向這個打攪他們聽故事的不速之客投出帶有敵意的目光。幾個孩子見他衣服臟亂,臉上還掛著一抹淨水鼻涕,忍不住暴露嫌惡的神采。
他順著人流一小我往前走,走到長街拐角處一家熟諳的書店,每次被趕出來他都會耗在這家書店看書。他認字很早,前兩年爺爺身材好的時候常常偷偷來看他,教了他很多字,也教過他查字典詞典,不是太通俗的書他都能讀個似懂非懂。書店的老闆看他年紀小,對他長年在店裡蹭書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不把書弄臟就好。但是現在,在淋過一番雨水、睡過兩次樓道以後,他明顯太臟了,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衣服鞋子,讓他活脫脫像一個小乞丐。